遲拓滿臉倉惶地說:“一路走來,我們都沒有做什麼記號。那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根本不可能往回走!因為往回走,也找不到回去時的路了!”
“林子在移動?”左羽筠眼睛睜得老大,他誇張地喊著:“你們都瘋了吧,林子怎麼可能自己移動?”
當然沒人能回答他。這問題顯得太過深奧了。
慕凡說:“我在想,隻是回去的路在移動。還是整個林子都在移動……”
“整個林子都在移動?”遲拓望了望四周,說:“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可能知道的。如果整個林子都在移動,隻要速度夠慢。我們身處其中,根本感受不到。周圍都是一樣的樹,連個判斷的參照物都沒有。”
慕凡想的就是這個,要是林子在動,最起碼你要知道他在以什麼方式移動。在屍語迷林時候,曾經遇到過方向的偏離。但是那隻是怨靈娃娃凝韻用法力做的小把戲。而現在這個,能清楚地看到灰燼的偏移,看來不是法術那麼簡單了。
“我們要想個辦法來確定這林子的移動方向,還有移動特點。”慕凡嚴肅地說著。
遲拓說:“這裏每一棵樹都是一樣的,能不能在每棵樹上刻上記號?”
“這樣不夠,如果說,隻在樹上單獨刻上記號,移動的速度很緩慢的話,我們就沒辦法察覺出來。而且,也沒辦法知道,到底是以我們為中心的周圍在動,還是連帶著我們一起動。我們要像一個辦法,能全麵地觀測到我們周圍所有的樹的動向。再說了這裏的樹那麼多,每一棵都刻上記號,又如何去確定到底有沒有移動。”慕凡皺著眉頭說。
迎香一直蹲在坐在離剛才的那堆灰燼不遠的地方,正對著灰燼。一動不動。
天憐兒覺得她行為古怪,走過去,問:“你在這裏做什麼?”
迎香說:“我有辦法判斷,到底是我們跟著灰燼在動,還是灰燼自己在動。”迎香這話說出來顯得非常拗口。
她想要表達的就是慕凡說的意思,可是說出來,天憐兒卻聽不明白。疑惑道:“你在說什麼啊?”
慕凡走過來說:“她的意思是,她有辦法知道,是整個林子,連帶著我們腳下的土地一起移動。還是隻有我們外圍的地麵在移動。”
天憐兒看了一眼迎香,終於恍然大悟起來,說:“她是想以自己為參照,她現在一直坐在灰燼的正對麵,如果說,等一下,灰燼不在她的正前方,那麼就證明了,是我們周圍的土地在移動。可是,這移動肯定很慢,迎香要這樣坐到什麼時候呢?”
慕凡說:“我們要有耐心,在她做這件事的同時,我們也要想辦法,去找出這裏移動的規律。隻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繼續往前走。否則,如果我們一直在走,而林子一直在動。恐怕一輩子都走不出去了,更不說去找到第二層的黑潭水。”
阿烈往外走了幾圈,回來之後,他對慕凡說:“我發現,這裏的樹看似茂密雜亂無章。可是……似乎是按照某一種特點排列的。”
遲拓聽聞,也到處走了兩圈,仔細觀察著樹根的排列順序。他驚喜地朝著慕凡說:“我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
“快說!”慕凡催促道。
遲拓說:“我走了好幾圈,發現,這裏的樹,看似雜亂。可是你如果單單看這些高大的望天樹。就會發現,其實是很有規律的。你們看,這裏每隔幾棵樹,就會有一顆望天樹。而且,他們是呈圓周形排列的。”說完,遲拓的眼神略帶驚喜地望著慕凡。
慕凡隨著他走了兩圈,果真發現,如果單單隻看望天樹的話,這些樹確實像是以他們為中心,一圈一圈地排列著。之前之所以忽略,是因為高大的望天樹中間,還夾雜了很多其他雜亂的樹種。
慕凡問遲拓:“所以……你的猜測是什麼?”
“以我們五十步為距,形成了一個圓,而這些望天樹如果連起來,正好是團團圍住我們的一個圈。我走了兩遍,發現距我們六十步左右,望天樹也圍成了一個圈。更遠的,我猜測也是一樣的情況。那麼,我有理由猜測,這個林子的移動,肯定跟這些圓形排列的望天樹有關係。”遲拓說著。
忽然間,阿烈就拿起火把,往更遠處走。隻見他走了很多遍之後。他回來驚喜地說:“真的是,這些望天樹真的是一圈一圈排列起來。如果忽略別的樹種,那麼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像是被望天樹層層包圍起來一般。”
慕凡也拿起火把,到周圍仔細地查看起來。他們說的都沒錯,這些望天樹每層相隔十步的距離。而且越外圍,每棵樹之間參雜的樹木就越多,越不容易察覺。如果不是他們剛好停在了圓心這裏。絕不可能發現這樣的規律。慕凡閉上眼睛,把所有的望天樹的規律在心裏形成一個俯視圖。片刻之後,他驚得睜開了雙眼,這些望天樹所在的點,相互連接起來,剛好形成了一個陣法的形狀。看來這就是偏移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