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天憐兒疑惑道:“怎麼會是因為黑蕊花。花妖不是已經被我們給滅了嗎?妖丹也被奪走了。照理說,他應該不能再作怪。況且,如果真的是黑蕊花搞的鬼,那麼你們兩個也受了傷。怎麼沒出現同樣的情況?”
遲拓說:“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東西。我們要想辦法把這它給弄出來。”
迎香還是不明白,她問慕凡:“你是說,有花長在他的腿裏嗎?就跟長在悟空頭上時一樣?”
慕凡說:“嗯。現在要想辦法把深藏的花給引出來。否則,如果我們貿然往他傷口裏挖,就算是不死,也撐不過去了。”
在遲拓的內力之下,左羽筠慢慢地睜開眼,看著慕凡說:“我還好,你動手吧。我要是吭一聲,就不是真漢子!”
“拉倒吧!從來沒當你是什麼漢子。”慕凡說著,把手中的小匕首,往長明燈上燙了燙。等匕首燒得通紅之後,對左羽筠說:“你現在失血過多。我要先幫你把血止住。”
左羽筠已經虛弱到講不出話了,也許是提前預知到這會是多大的痛苦,因此要提前保存體力。他咬緊牙關,隻點了一下頭。
天憐兒把隨身的手帕卷成了一團,放到他嘴裏。謹防等會兒,因為太過痛苦,而咬傷自己的舌頭。
迎香看著慕凡手上燒得通紅的匕首,就像是烙鐵一般。紅得幾乎透明,見大家都是這樣的架勢。
她攔住了慕凡的手,問:“你這是要幹什麼?”
遲拓說:“別多管閑事,要是想你們家公子活命,就別礙事。耽誤時間。你背過身去,免得等會兒,自己嚇昏了,還要別人照顧。”
迎香隱約猜到了,剛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一次泛濫。她死死地抓著左羽筠的手,說:“我不,我就在這看著。”
慕凡淡淡地說一句:“那你就別哭。看著讓人心煩。”
說話的同時,慕凡迅速用幹淨的布條,把傷口周圍流出來的血給清理掉。手中通紅的匕首,快速地往傷口周圍的爛肉按去。他沒有做任何提醒,因他深知,有預兆而準備的痛苦,不僅是肉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如果毫無預兆,或許痛苦的程度會減弱許多。頓時間,與匕首接觸的傷口處,發出吱吱的聲音,冒出白煙。空氣裏飄散著濃鬱的鮮肉燒焦的味道,還有血腥味。兩者混合起來,簡直讓人作嘔。慕凡雖然下手果決,但是心裏照樣顫抖不已,沒辦法了,這是最危急時的止血法子。為的就是利用超高的溫度,使得血小板迅速凝結,使得皮膚細胞壞死,同時起到一定的消毒的作用。雖然很殘忍,可是比起失血人亡來說,燒傷要付出的代價小得多。
慕凡動手前,並沒有提醒。疼痛來得太過突然,左羽筠緊咬牙關,身體往上一挺。喉嚨裏發出痛苦的悶哼聲,頭上的汗珠迅速冒出來。隨著慕凡的動作停止,他立刻癱軟下來。不停地喘著粗氣。要不是一直有遲拓在背後給他輸內力。早就活活地疼死了。
天憐兒別過頭,不敢再看那一大片皮肉粘連,血肉模糊的傷口。
迎香則是手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如決堤。從左羽筠死死掐著她手的力道,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傷口的範圍太大,一次根本就不能完成。慕凡看了左羽筠一眼,冷靜地問:“還撐得住嗎?”
迎香拿開了塞在他嘴裏的布卷,他扯開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虛弱地說:“怎麼?你開始心疼我了?這點痛算什麼,就是醜了點。以後腿上要留下那麼大的疤。恐怕以後去采花,隻能滅燈幹活了……”
他之所以這樣,並不想給慕凡太大的心理壓力。他知道慕凡幹這件事時,也不好受。
“把他嘴堵上。看來你小子,還有點硬漢的本色。我要想辦法弄得更醜些,好斷了你這禍害人的勾當。也算是解救了辰荒大陸上的妙齡少女們。”慕凡說著,飛速地來了第二次。
左羽筠有了剛才的經曆,對於痛苦的程度,有了大概的估計。似乎更加能忍。不過,身體還是挺直了一下。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雙眼突出。看著也很猙獰。
他自己拿開了嘴上的布卷,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著慕凡喊:“再來!”
慕凡看了看,說:“不能來了。血已經基本止住。這個大洞不能封,還要想辦法把那鬼東西給引出來。”
觀察到左羽筠吸收了遲拓的內力,似乎情況有所好轉,慕凡驚訝地問:“你的身體能吸收到遲拓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