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銀座寬敞的大廳裏,草草有些喪氣。
那天晚上,關浩帶她開房,吻她的時候,她不是一點都不知道。隻是她自己“借口”沒有力氣,拒絕反抗罷了。若不是真的吐了,草草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順水推舟?
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清?感情的事又豈是那麼容易斷的?
想到這裏,草草有些理解沈備對小君的感情了。無論是她還是沈備,在心裏總會有一個小小的別人不能碰的角落,留給過去的關浩,留給過去的小君。草草長籲一口氣,她明白了,這個角落與其說是懷念過去的某個人,不如說是懷念自己曾經付出的感情。
在君悅再見關浩之後,草草就明白,此關浩不同彼關浩,那個溫柔的對著她笑,牽著她的手在東方新天地逛街,指著君悅豪情蓋天的關浩已經變成標本,永遠的封存在記憶裏了。
草草走到MONGO店門口,看著裏麵的白T恤,想起了沈備。沈備和她應該是一樣的吧,小君是他的記憶,是他曾經付出的感情和激情,而未來的路還要繼續走下去。
草草搖搖頭,自己太傻了。哪有什麼替代品啊!自己和小君本來就是不一樣的,那樣想都是電視害的!
問題是,沈備是不是和她一樣想呢?
想起那個大老粗,草草恨恨的把衣服放下。買了衣服又會嘟囔她,說什麼那麼多衣服了,還買還買!就不能買點有用的?!
草草很奇怪,衣服會是沒用的嗎?那他沈備是不是要天天赤身**去上班啊!
“看來你對男人還真是盡心呢!”耳邊又響起黃盼盼的聲音,草草不耐煩的轉過身瞪著她。
黃盼盼一根指頭挑起草草剛才放下的衣服,嘖嘖有聲:“這麼廉價的東西你也拿的出手!”
草草說:“黃盼盼,說話有口德,做事有道德。看你的穿衣打扮應該也是受過教育的,不要總是象個沒教養的瘋女人,看不出別人煩你好不好?”
再有風度的人,談崩之後都不會有好心情。更何況是“基本共用”過一個男人的兩個女人。她們的風度和涵養在談崩之後,全都沒有保持的必要了。
草草和她擦肩而過,順手在她挎著的LV包上劃了一下,也嘖嘖有聲:“好好的包,被人用的跟假包似的!”
說完,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站住!鄧草草!”黃盼盼緊走兩步攔住她,“我不會讓你搶走關浩的!”
草草無奈的停住腳步:“讓開!”
“你不過是關浩玩兒過的女人,裝什麼可憐!遲早關浩還會拋棄你!”
“黃小姐,請讓開”
“你不要以為為關浩生過兒子,他就會對你不一樣!你告訴關浩,要是再敢去那個墓園,我就讓你兒子死無葬身之地!”
草草倏的一步逼近她,一把揪起黃盼盼的前襟。牙齒磨得咯咯響。路人紛紛側目,幾個保安躍躍欲試的想往這邊過來。
草草點著黃盼盼說:“別小瞧了母親為兒子的瘋狂!黃盼盼,如果你敢動我兒子墳上的一草一木,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猛地一鬆手,草草後撤一步,喘著粗氣站在一邊。
“草草!”男人甕聲甕氣的吼聲傳來,嗡嗡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似乎都有回音。
兩個女人循聲看去,一個大男人滿頭大汗的從台北雪鍋的電梯口上來。緊繃的黑色T恤,米色的休閑長褲。走近了,可以看見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落下來。
草草閉上眼睛,平靜了一下心情。低頭翻著隨身包包,沈備一把握住她的肩膀,草草手裏的包差點掉了,“你沒事吧?我在樓下聽人說有兩個女人吵架,剛才還有人說打架的。你、你沒事吧?”沈備拉開草草,嚴肅的上下看了一遍。
連珠炮似的問題讓草草哭笑不得,心裏泛起一陣陣的暖意。搖搖頭柔聲說:“沒有,我這種人怎麼會打架?看你,怎麼跑的滿頭大汗的?”
沈備斷章取義,往草草的對麵看去,瞪著黃盼盼道:“誰打你了?”看架勢似乎要揍敢欺負草草的人。
黃盼盼看著人高馬大的沈備,小碗大的拳頭嘎嘎響,不由自主退了一步。一貫高傲不可一世的臉上露出些許驚慌。
她和沈備有一麵之緣。關浩喝醉的時候,沈備曾經送他回來。那時的沈備就給黃盼盼留下很深的印象。無他,一開門,看見一個人像鐵塔似的堵在門口遮住所有的光,自己的丈夫像灘爛泥一樣掛在“鐵塔”上麵,哪個女人都會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