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師傅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師傅說她早已是虛無之體,有相而無形,而相,許多時候就隻是一種虛幻和遮蔽……雲裏霧裏的,說的我不覺明曆。
一切都如同夢幻中的場景,我拾起滾落的碧綠玉珠,端詳了一陣,想著這些離奇的經曆,抬頭看著夜空,繁星浩浩,霄漢爽朗。確認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不是做夢過後,心中反而生起一種慨然。
“阿嚏~”,突然感覺寒涼了起來。我可能感冒了,穿得那麼少,一會累的汗流浹背,一會又守著葉露寒風,不感冒才怪。我趕緊到寺院裏找了些衣物穿上。寺院裏被人翻得亂七八糟的,搗騰得不成模樣。
雖然眼前發生的一切都無法解釋,匪夷所思得讓人難以置信,但它就是真的發生了。即便在怎麼再怎麼想不明白,這就是真實。
不過回過頭想想,我身立的這一塊土地,西南苗疆,自古多詭,從上古時期就多有鬼神巫祝傳說,曆史上關於巫覡行靈作怪的記載也不在少數,比我現在看到的還詭異的描述多的是。這世界本來就有許多凡人理解之外的神秘存在,或許某一天會被人詮釋,或許永遠也沒人能夠給出答案。
我再去看師傅的時候,師傅已經斜倚在院牆上安適的閉上了雙眼。我的心狠狠的空了一下,比起那許多未解的謎題,師傅他老人家這陣子對我的照顧,感化和導悟才應該是更值得我去記到的,看著一張熟悉的麵孔安然依偎在這個也曾熟悉的院牆下,清寂的夜風吹來,突然覺得一切都有些陌生,心裏一酸,眼眶再也噙不住淚水——師傅……
“咳咳……我還沒死呢,疏空,你在哀嚎什麼?”師傅眼也沒睜就對我說道,“你去經閣的右邊窗下中間那排第九快的地磚下,把藏在下麵的東西取出來,今夜就離開寺院吧。”
我滿是疑惑的看著師傅,他似乎知道我想問什麼,但好像也在顧慮著什麼,於是補上一句:“找到疏相和疏故,你就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恩。”我應了師傅一聲,轉身就去取他要我取的東西。關於這座寺院的一切現在都不能看做一種單純的存在,遇見的什麼東西都有可能隱藏著另一層含義。師傅要我取的會是什麼東西呢,之前那一隊人馬是否在找尋的就是哪個東西,又或者是我身上的那顆神秘珠子?想到這兒我不禁又把珠子拿出來看了一下,這一看也是讓我大吃一驚,先前晶瑩碧透的珠子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一顆通體昏黑的小圓球。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我預想到這應該不是一種好的征兆。我想得趕緊取出師父要我取的東西再去向他問個明白。
就在我撬開地磚剛把東西取出來時,突然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動靜不大,但我還是察覺到了。一瞬間我腦子裏又多了無數種可能性,剛一轉身,一隻手就蒙在了我嘴上,我瞪大眼睛一看,又是三師兄!
看到是三師兄我自然就沒了掙紮,他緩緩把手鬆開,也沒多說什麼,要我跟著他,於是我又開始躡手躡腳的跟在了他身後。看著三師兄一身泥垢和傷痕,十分狼狽,也不比我好多少。可想他和二師兄的打鬥應該很激烈。
三師兄沒有沿著寺院裏的通道走,而是從側牆翻出了寺院,這很奇怪,但我沒多問。我們迂回著又來到了院門邊上,到了剛才我伏著的地方的另一側躲了起來——原來他和二師兄都回來了,而且二師兄還帶了不少人一起,其中還有之前來過寺院的一些人,看樣子那些人好像也受傷了。
“師傅,你還是快把東西交出來吧,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二師兄對師傅說到。臉上還是那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笑。
“嗬嗬,疏業,一直以來你處心積慮,裝瘋賣傻就是為了那東西吧,”師傅有氣無力的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便隱瞞你什麼了,東西我已讓疏相帶走了,為師僅餘這條老命,想要就來取去吧。”
“師傅,都到這會兒了你老人家就別跟我開玩笑了,出家人不打逛語,佛主會責罰你的哦!”
說完,他把一個東西拋到了師傅的麵前。那東西在地上滾了兩圈,火光一照——赫然是大師兄的腦袋!
見此情景。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要什麼仇怨下手才可以這麼狠毒呢?大家畢竟同門一場,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