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伴隨著“哢——”的一聲輕響,鐵門上的老式彈簧鎖輕輕彈開,她打開了移動中會吱吱呀呀叫的大門。
在這個大部分門鎖都是電子鎖、聲控鎖、掃描鎖和指紋鎖的年代,像他們這樣還在使用古舊鑰匙彈簧鎖的屋宅已經不多了。
沒有辦法,娜塔莎和布刻生活的並不寬裕。尤其是自從娜塔莎的父親安德烈·羅曼諾夫去世之後,娜塔莎和布刻更是過了一段朝不保夕的日子——娜塔莎缺乏食物,布刻需要高級機油——不過好在,他們終於扛過來了。
事實上,即使聯邦中央政府並不待見納塔星,但是福利上多多少少還是會提供給未成年人。但是安德烈死後,娜塔莎沒有從政府部門領到哪怕一分錢,原因很簡單,她沒有合法的身份證明,卻又不能假裝自己是獸人而獲得一個新的身份。
幸而娜塔莎發育的比旁人快,還可以打□□工。而布刻腦袋裏的智慧也還能換得一些錢,反正獸人們有時候並不那麼嚴謹地對待聯邦的法律——這讓不得不廉價出賣自己智力的布刻沒有進一步譏笑獸人們明顯小於人類的腦幹。
他們的閑錢全部用來了購買機械設備、紙質書籍和烈酒,幾乎為零的儲蓄讓娜塔莎決定換一間大的房子之後,不得不接受一些更加累人的活計。
娜塔莎剛剛結束完替某個黑礦礦主押運黑金的任務,整個人身上黏膩地像是從泥淖裏麵撈出來一樣。
她走到餐桌麵前,也沒有加熱已經冷掉的披薩,就這麼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三天不眠不休的看守,帶來的不僅僅是困頓,還有饑餓。
她一麵嚼著表皮已經風幹硬掉的披薩,一麵讀著布刻留給她的便簽:
“親愛的娜塔,我終於把我們那架破舊的戰鬥機最後的武器功能圖修改好了,如果我不在家,那我一定在帶著伊斯修飛機,桌上的披薩是水果口味的,希望你能吃得開心。”
便簽的下端是截然不同於布刻的工整字跡:
“歡迎娜塔回來,我很想念你——伊斯。”
娜塔莎無聲地笑了,大半年的相處下來,本來看不順眼伊斯利爾的布刻也能和他很好的相處了。
本來布刻一直抱怨娜塔莎沒有遺傳到安德烈在科學研究方麵的高智大腦和興趣熱愛。如今來了好學又聰慧的伊斯利爾,布刻終於有種能把自己腦袋中的存貨出清的興奮感了。甚至連娜塔莎在家固定教導伊斯利爾武技的時間都恨不得奪過去。
娜塔莎吃完那一盤十二寸的披薩,灌了口伏特加,決定在困意上來前把自己清理一遍。
*******************************************************************************
娜塔莎狠狠衝了把熱水澡,隻覺得神清氣爽。身上隱隱約約的味道終於消散了,取而代之的隻有甜蜜的香皂的味道。
她隨意地抓起一條大浴巾,在胸前腋下打了結,邁出了浴室。
孰料,她剛剛走出浴室的門,就聽到“啊”的一聲尖叫“你怎麼不穿衣服!”
娜塔莎站住,向身體的右方看過去,隻見到伊斯利爾正滿麵通紅地看著她。
伊斯利爾眼睛睜的大大的,娜塔莎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目光從自己的肩頭,滑到了白皙的小腿上。他原本白皙的小臉漲紅,扭過去看向牆壁,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不穿衣服?!”
“哦?”娜塔莎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束,浴巾正老老實實地裹在她曼妙的身體上,她挑起一條眉毛,慢吞吞地說道,“我的確沒有穿‘衣服’,但是浴巾也是一樣的。”
伊斯利爾聽了她的話,重新把頭扭過來,氣憤地說道:“這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娜塔莎伸展了下手臂,“這麼結實,衣服就是遮擋身體的麼,這不是擋住了?”
可憐的伊斯利爾聽了她的話,順著想了下“身體”兩個字,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