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飄飄地在雲端,周圍是白茫茫的霧,他左右看看,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開著戰鬥機。
但是困惑的是,他並不覺得害怕,相反,明明應該是高寒缺氧的高空,他卻覺得風吹來一陣陣的暖意。
伊斯利爾想嚐試著站起來走走,但是雲團太過柔軟,他卻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
有女聲在他耳邊輕輕低笑一聲,突然卻不尖銳。但他心裏仍然一緊,墜了下去。
很快,一雙柔軟的手從後麵抱住了他,減緩了下墜的趨勢。伊斯利爾下意識地抓住手中柔滑細膩的雙手,緊緊握著,舍不得鬆開。
那個女聲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好啦,你不會掉下去的,乖,我們......”她的聲音漸次低落下去。伊斯利爾聽不清,隻得著急地往後看,但是他無論怎麼回頭,隻能看到一片圓潤光滑的肩膀。
漸漸的,這一片肩膀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地消失,他著急起來,轉過身想要抓住。伊斯利爾看著自己的手徒勞的一次又一次穿過半透明的肩膀。最終,那一片白皙消失不見,他陡然***了下去......
伊斯利爾猛然睜開眼睛,***氣坐起來。
他看了一眼掛在窗外的三輪月亮,溫和暈黃的月光透過半透明的窗簾撒了進來。看上去離天亮還早,但是伊斯利爾卻睡不著了。
他動作敏捷地悄無聲息爬下***,將自己的被單卷起來,靜悄悄地走進了小隊長單獨配備的浴室,將它塞到了浴缸裏,放水開始衝洗。水聲嘩啦啦地響著,就像他現在有些平複不了的心跳。
在將洗好的***單塞進烘幹箱裏後,伊斯利爾終於覺得有些困倦,他決定在集合前再回去補上一眠。
*************************************************************************
“嗨,”有人在大門口吃驚地說道,“你也太拚命了吧?”
伊斯利爾放下手裏的杠鈴,四十公斤的杠鈴沉甸甸地砸在地板上。大量的汗水從他的身上淌下來,劃過他身上已經漸露形狀的肌肉,染深了他身*下石質地板的顏色。
他直起身子,抓著掛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和睫毛上的汗珠,終於看清了站在訓練館門口的人,是他的好友,謝廖沙·尼科諾。
同為選帝侯家的栽培對象,比伊斯利爾大上一歲的謝廖沙,也是軍校訓練生中的小隊長。他吃驚地看了看杠鈴上的重量和伊斯利爾因為運動充血而變得微微粉紅的luo露上身:“我說,就算你剛剛當上小隊長,也不用這麼拚命來證明自己吧?”
他和伊斯利爾都對自己在軍校的小小官位心知肚明。伊斯利爾因為兩年剛入伍的時候才大病初愈,身體素質不如其他同學,很是吃了一番苦頭。
但是兩年後的現在,逐漸抽條長高的他終於在證明自己不輸他人之後順利成章地升為了小隊長。
“咳,”伊斯利爾搖了搖頭,微微笑道:“沒有什麼證明自己的,我隻是覺得我還得多練練。”
“那也不是這種練法,”謝廖沙皺著眉頭說道,“你這樣不行,昨天晚飯後你跑了三十公裏,大前天在拳擊館裏呆到號角吹起,大大前天......”他掰著指頭數著,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說道,“你這麼努力,身體吃不吃得消另說,這讓身為小隊長的我壓力也很大啊。”
伊斯利爾抿了抿唇,有些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了。”
“呃?”謝廖沙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有些苦惱地說道:“你不要這麼認真嘛,”他走過去不由分說地從杠鈴上卸下了十公斤的重量,“你如果要練的話,還是這個重量吧,不然真的會長不高了。”
他用手比了比伊斯利爾的頭頂:“你現在才剛剛過一米七呢。”
“多謝了,”伊斯利爾衝他溫和地笑道,提醒謝廖沙:“我們下午解散的時候,聽到廣播,你們這一屆的小隊長要九點集合開會?”
“嗨!”謝廖沙拍拍自己的腦袋,“你看我這記性。”他拔腿向門外走去,走到大門的時候又忍不住回身說道:“今天早點回去,不要又弄到熄燈號角吹起來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