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朝皇宮,初陽殿。
末時,華麗的床幔下,一道白光乍現。一張古香古色的床榻上有一道妙曼的身姿若隱若現。
榻上的少女坐起身,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腦子裏一片空白。
言沫掃視了下四周,入眼便是古香古色的建築,屋子裏的一切裝飾精美絕倫。
她執起芊芊玉手,撩開床幔,踱步到銅鏡前。
一張絕美的少女容顏出現在昏黃的鏡麵中,大大的杏眼,彎彎的柳葉眉,櫻桃小嘴一點紅。
五官比例恰到好處的完美,要屬她最特別的地方,便是眼尾那顆醒目的朱砂痣,在鏡中熠熠生輝。
言沫想起了係統,出聲喚道:“小幺。”
“在的,宿主,歡迎你來到第一個世界。”小幺將它的機械音轉為萌萌噠的娃娃音,詢問道:“宿主,請問要接收本世界的資料嗎?”
“接收。”
【叮咚!資料已傳達。】
言沫這具身體的原主是兗國的長公主,封號初陽,從小便受聖上獨寵,任性嬌縱,以至無法無天,頑劣不馴。
“叩叩!”
“公主,您醒了嗎?”
正當言沫準備看資料時,門外響起了一聲試探的敲門聲,隨後響起一道小聲的詢問聲。
她隻好中止,“嗯,進吧。”
腦子裏給言沫傳達這句聲音的信息,乃是原主的貼身宮女,名喚巧兒,與原主一同長大。
“公主,奴婢給您梳妝。”巧兒執起銅鏡旁的牛角梳,輕步移到言沫的身後,將她長如瀑瀑的黑發梳順。
巧兒的手很巧,沒一會兒,言沫的長發就被盤成了隨雲髻,垂下來的兩縷頭發,襯得她霧鬢雲鬟。
見巧兒拿了一堆發飾,言沫就感到脖子疼,“無需如此複雜,簡單些便好。”
“是。”
巧兒有些狐疑,公主今日貌似過於溫和。
“稟公主,殿外那個吃裏扒外的死丫頭,奴婢已聽您先前的吩咐,將她毒打後暴曬在殿外。”她抬眸小心的看了眼言沫,繼續問道:“公主是否前去審判?”
“公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言沫一出殿便聽到一道淒慘的求饒聲,抬眸望去,她心底也不免閃過一絲訝異。
隻見一名年約十六七的女子,衣衫不整,血跡斑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臉色蒼白的猶如鬼魅。
見到眼前的一幕,言沫不由的寒從心起。
這位公主,手段過於殘暴。
巧兒一聽女子的求饒,氣不打一處來,立馬衝上前,“啪!”毫不留情的掌摑匍匐的女子,打完後她絲毫不解氣,於是憤憤道:“咱們公主待你不薄,你倒好,吃裏扒外,泄露公主的行蹤。”
“啪!”
在言沫還發楞的時候,巧兒抬手又重重的給了倒地女子一巴掌。
經過毒打加暴曬,現在又遭遇巴掌,破衫女子終是不堪重擊慘叫了一聲陷入昏迷。
而巧兒,仍在不泄憤的教訓女子。
“住……”
“住手!”
就在言沫想要出聲阻止宮女繼續掌摑昏倒的侍女時,一聲威嚴溫婉的女聲傳來。
隻見一位相貌端莊,神態溫婉,年約三十歲的女子頭戴鳳冠,發髻兩側的鳳凰步搖隨著步行的動作搖晃,身著一身華麗鳳袍。
“初陽,你真是越發放肆了!”婦人行至言沫跟前,蹙起秀眉掃了眼昏過去的侍女,“你此番,是在不滿本宮?”
言沫快速的掃過了原主的記憶,了解到眼前溫怒的美貌婦人乃是她的生母,當朝皇後慕容婉。
那名下場淒慘的女子也是一名宮女,隻不過她是慕容婉塞給原主的。
明裏她是原主的侍女,暗地則是慕容婉的人,把原主一切的行動暗自傳達給她的生母,慕容皇後。
女子此次受罰便是觸及了原主的逆鱗。
原主雖貴為公主,但她的處境有些尷尬。
屬於爹疼娘不愛。
慕容皇後不喜歡她,這讓原主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皇後親生的。
所以二人的關係也是劍拔弩張。
言沫對著慕容婉福了福身,學著原主的口吻:“母後多慮了,沫兒不敢。”
“既如此,為何縱容宮女掌摑本宮賜你的侍女?”
言沫抬起清亮的眸子,回的漫不經心:“母後,不過是下人不聽話,說了不該說的,做了不該做的,兒臣給點懲戒以示威嚴,母後認為沫兒做的不對?”
說完她還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盯著慕容婉。
“你……”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講明了她不是無理取鬧,慕容婉被堵的無法反駁,隻能伸出柔荑指向她,而後拂袖道:“擺駕鳳儀宮。”
等到慕容婉坐上鳳輦離開後,言沫揉了揉太陽穴,“巧兒,替她安排個醫女。”她指了指地上的侍女,“本公主有點乏了,爾等未得傳召,不得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