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沫進到內殿,將資料重新調出來往下看。
原主小憩時一口氣沒上來被堵死了,她覺得自己死的冤,於是找上空間站,請求他人替她活一世。
十四年前,言宗仗著手握重兵反了前朝,占城為帝。
前朝殷帝一族,不甘於囚紛紛自縊。
小皇子殷離被前朝暗衛劫走,幾經輾轉,成為普華寺的佛門俗家弟子,法號無塵。
他便是言沫此次的目標,阻止他落發為僧並且溫暖他,讓無心冷情的他感受心跳。
據資料顯示,殷離從小便是個怪人,他對世間的一切都無欲無求,甚至對父母都沒有任何感情。
除了佛經,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上心。
許是天賦,他對佛法造詣極深。
而距離他剃度為僧,則在十八歲,也就是一年後。
這係統怕是腦袋有包?
她頂著個滅國仇人之女的身份去攻略男主,還要溫暖他,讓他動心。
縱使男主多奇葩,言沫也覺得這不是量力就能行的問題。
何況她還要破了他的道,斷了他名垂千史的聖僧之名。
這無理的任務,言沫除了將它歸為係統有病,實在想不出必行之由。
“宿主,請不要腹誹係統哦。”
小幺繼續好心的提醒她,“宿主,距離男主出家的時限為一年,一年內你必須讓他打消落發的念頭,才可順利的繼續任務攻略他。”
她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言沫:說的倒是輕巧,你咋不上呢?
“宿主,請不要把小幺當白癡!”這麼明目張膽的看不起它,當它是空氣嗎?
言沫不與小幺爭論,她要想法子出宮。
她看了資料,知道兗朝已大旱一月有餘,若是用祈福的法子既能方便出宮,也可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世界男主。
在得到言宗的允準後,言沫便馬不停蹄趕往普華寺。
街道兩旁的百姓在看到公主車攆時,無不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誒,看過告示了嗎?初陽長公主竟屈尊降貴居於普華寺,向上天祈求,降下甘露。”
“哇!初陽公主真是心善,人長得也肯定美。”
“真想見一見公主尊容。”
“初陽公主何等身份,乃是我們能近身的?”
言沫聽著他們的話,不由的嘴角抽了抽。
她可不心善,祈雨隻是她的借口。
“公主,可是煩悶了?”巧兒注意到了她的微表情,“可要奴婢替您揉一揉,舒緩一下?”
“嗯,也可。”為了不露破綻,言沫享受著巧兒的服侍,閉目養神。
“公主,醒醒。”
言沫迷迷糊糊之間就感到有人在輕晃她,入耳聽到巧兒的聲音,微睜開睡眼朦朧的眸子,聲音慵懶:“到了?”
巧兒回道:“普華主持已帶寺內眾人在攆外恭候公主尊駕,是否讓他們接駕?”
一聽這話,言沫的瞌睡蟲立馬跑光。
普華寺眾人不就代表他也在內,這要讓他們接駕,她的計劃不就全毀了。
言沫擺起公主的威嚴,壓低嗓子沉聲道:“讓他們都退了,留一小沙彌帶路即可。還有,傳令下去,本公主此次是奉命祈福,主持無需過於關照,勿讓寺人靠近祈福的廂房便可。”
她將原本清脆的嗓音巧妙的變得沉穩。
“稟公主,居士無塵奉師命為公主帶路,請鳳體移駕內院。”一道清冷無欲的低沉嗓音倏地響起。
聲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可也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言沫身子驀地一僵,臉上頓住的表情變得滑稽可笑。
無塵?這不是男主殷離的法號嗎?
言沫忍不住掩麵:“……”
玩她呢?
主持耳力不好吧,她要小沙彌,他派個俗家弟子給她是鬧哪樣?
她猶像熱鍋上的螞蟻。
佛門聖地不可再駕攆,言沫必須得步行進內院。她將頭轉向一邊,頓時靈光一現,眸光微閃,紅唇微揚,梨渦輕陷。
言沫沉著嗓子對外回了一聲:“有勞居士師傅了,煩請居士靜等一會兒。”
“巧兒。”她眼睛放光的盯著巧兒的宮女服。
巧兒冷不防的抖了抖,連連搖頭,“公主,萬萬不可。”
公主看她衣服的眼神好恐怖。
“嗯?”
言沫適時拿出她的威嚴,輕飄飄的掃了巧兒一眼。
原主發怒的時候就是這副淡淡的模樣。
巧兒一見言沫這樣,立馬像個篩子一樣抖的不停,連連答道:“公主之令,奴婢不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