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沫在他的資料得知,他每月的今天都會下山前往孤獨寨,為那裏的孤寡與孤兒講學布道,散播佛法。
而去往孤獨寨的必經之路,則必須經過這座樹林。
“小居士,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言沫聽到黑衣頭目的話,嘴角抽了抽。
敢情天下打家劫舍的,用的都是同一套說辭?
少年毫不畏懼的直視黑衣人,雙手合十,虔誠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彌陀佛。”
額……
言沫直接扶額。
黑衣人將少年團團圍住,頭目推推搡搡將他推到一棵樹幹上。
言沫等了一會兒,見時機成熟便從一旁閃出身來。
“光天化日之下,爾等在行何等齷齪事!”她厲聲喝道。
“喲,小女娃,哥幾個不欺負小女孩。你莫多管閑事,還不速速離去。”
黑衣頭目寬宏大量的對她放行。
這戲演的,他後背直冒冷汗。
言沫從地上勾起一根樹枝,以枝為劍,指向頭目:“我偏偏還就管了,你奈我何?”
接收到言沫眼神的黑衣頭目,強打起勇氣對著其他人喊道:“兄弟們,上!”
一陣刀光劍影後,言沫故意處在下風落了彩,慢慢退到少年身前,對著頭目暗使了個眼色,黑衣人會心一擊,一陣掌風順勢將她擊落在少年懷裏,二人紛紛向樹幹後的陷阱跌去。
“嘭!”
“嗯。”
“咳咳……”隨著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聲,言沫被揚起的土塵嗆得直咳嗽。
後知後覺的她想起了背後之人的那聲悶哼,“對……對不起。”她假意慌張的從少年身上爬起來。
軟土下暗埋了一層厚草垛,再加上少年充當的人肉墊,言沫沒有太痛。
為了逼真,她結結實實的挨了幾刀子,雖是皮外傷,卻也染得淺色衣裳上血跡斑斑。
暗地掐了一把大腿,眼眶立馬溢上晶瑩,耀得眼尾的朱砂痣熠熠閃光,“小……小師傅,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壓你的。”說著抬起小鹿般的眸子,聲音細若蚊語:“你還好嗎?”
殷離微皺著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而後試著動了一下被她壓著的手,果不其然,脫臼了。
他向來是個不做無望努力的人,腦子裏接收到信息後,殷離便閉目養神,沒有理言沫。
言沫看到他蹙眉又嚐試抬手的動作,回想到她落地起身看到,自己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的右臂上,再綜合他的表現。
她把人家手壓斷了。
還真是個怪人,手斷了得多疼,他硬是像個沒事人還閉目養神。
連痛感都能壓製的人,好恐怖!
“撕拉。”
“嘶~”
言沫將衣袖扯下,頓時一條布著刀口的藕臂就暴露在空氣中。
撕的時候粗布摩擦到傷口,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洞底狹窄,殷離又橫倒在地,她隻能爬著前進,嘴裏還叼著剛剛撕下來的袖臂布條。
言沫覺得自己此刻很像一種生物,原主養的小白,一隻萌萌的小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