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這公主之位初陽不要也罷!”
“放肆!”
言沫在聽到言宗說起她的公主身份與門當戶對時,腦子一熱,將大逆之言脫口而出。
他聞言瞬間惱怒。
後想著此事終是他對不住她,態度緩和了下來。
言宗麵色仍有些不虞,“沫兒,你還小,等以後,你會明白朕今日所言皆是為你好。”他苦口婆心的說著。
言沫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她改變不了什麼,但她或許可以用這件事,趁著言宗還有些不忍心,她可以和他做個交易。
她抬起眸子,“父皇,您該知道,若是我不願的事,無人能逼我。”
言沫沒有誇大其詞。
原主的性子本就是逆反之心極大,越逼她,結果隻會得不償失。
她見言宗的臉色黑了,見好就收,商量道:“父皇有法子讓初陽心甘情願。”
她要讓他先開口,她才好提要求。
言宗一聽言沫的話,便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不知該誇她聰慧,還是說她過於狡猾。
找到一點點空子,她都能想到法子鑽。
“朕可以應你。”言宗磨磨後槽牙,極其不甘心的說道。
言沫裝作不懂,“父皇要應初陽何事?兒臣並未向父皇要求什麼。”
言宗輕輕的瞥了她一眼,“朕會放了他。”
得到滿意答複的言沫也不再裝瘋賣傻,她行禮謝道:“兒臣謝過父皇。”服軟過後便是得寸進尺,“隻是這一件,並不能讓沫兒心甘情願。”
她故意將封號換為昵稱。
這樣,她要挾言宗的砝碼又提高了一成。
“你還要如何?”
“將殷離放了,保證不再追究他的身份。在女兒及笄前,父皇不幹涉沫兒與他相見。過了及笄禮,父皇要怎樣我都配合。”
隻要確保了殷離的安全,她才能想自己的逃生之法。
言宗皺著眉,眯起眼盯著言沫看,“朕允了,但他能否安全,就要看沫兒是不是真的配合?”他留了一手,“在你及笄前,朕會派心腹‘保護’他,沫兒乖乖大婚,父皇便不再追究他的前朝身份,並讓他待在普華寺繼續他的夙願,沫兒看朕如此安排可好?”
高位者不愧都是老狐狸。
他的‘保護’,不就是變相的監視。他或許猜中了她的算盤,截胡了她的後路。
言沫咬咬牙,隻能憤憤的應下。
當下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言沫回到初陽殿,讓宮人去準備了一套殷離身形的衣裳,她便即刻前往了刑部大牢。
拿著言帝令牌的言沫一路暢通無阻,等她走到邢部大門,一位滿臉怒容的男子擋在門口。
言翳一臉陰沉的盯著往他方向前進的華服女子,眸中的厲色隨著她行走的動作愈發森冷。
他伸出手臂擋住想要進去的言沫,陰鷙地笑道:“沫兒,你食言了。”
言翳在得到消息後,整個人仿佛墜入無間地獄。她竟然以婚姻為條件,與言宗做了交易。
言沫看著陰森森的他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她奮力挺直腰杆,鼓足勇氣的對視他,“翳王殿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生在皇家,隻有君臣,父皇的命令,豈是我能違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