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選擇與言宗合作,至少她能看懂他,知道言宗隻是不喜歡她喜歡殷離,並沒有真正想要取他性命的意思。
可是言翳不同,她看不懂他。
雖然他承諾過,隻要言沫乖乖聽話,做好公主,殷離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可言翳過於陰晴不定。
她不敢賭。
“本王倒不知,沫兒何時變得這般牙尖嘴利?”
她當真以為自己的計謀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如果他連言沫的這點小心思都看不透,談何說了解她。
言翳緊緊盯著她,語氣霸道,“本王不準你去!”他繃緊的線條優美的下頜,繼續道:“你隻要往前走一步,他身上的鞭痕便會多一道。”
“我看你們誰敢?”
見到言翳喚來侍衛,言沫立馬亮出言宗的令牌。
她沉聲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公主手上拿的是誰的令牌!”
領頭的禮部尚書,眯了眯渾濁的小眼,打量著言沫手中的令牌。
這不看還好,一看立馬雙腿抖得不停。
“下官參見陛下!”
“爾等參見陛下!”
下屬一見他們頭兒哆哆嗦嗦的跪地,立馬效仿的對著言沫手中的令牌跪道。
她踱步站至正瑟瑟發抖的禮部尚書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地的他,“本公主奉陛下的命令,前來釋放普華寺居士,無塵。”
“下官遵旨。”禮部尚書哆嗦著將鑰匙遞給言沫,“這便是牢房鑰匙,下官將它呈給公主。”
她扯了一抹淡笑,“尚書大人不愧識時務者為俊傑。”話語裏的譏諷毫不掩飾。
言宗給她的開路令牌乃是他的貼身帝令,是如同玉璽的存在,誰人手上持有它,便代表陛下親臨。
言翳沒想到言宗會將帝令給她。
如此一來,他失去了可以威脅言沫的籌碼。
“翳王殿下,見帝令如見聖上。”
言沫見他怔忡,好心的提醒他。
言翳掀開長袍,跪地不甘道:“兒臣見過父皇。”
她沒讓他們起來,而是徑直走路刑部大牢。
言翳眼神憤恨的瞧著地麵,撐在地的手掌慢慢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拳頭咯咯作響。
言沫一進入刑部大牢下,她就不讓伺候的人跟隨,將他們打發了,她獨自一人走進關了殷離一個月的地牢。
一下了階梯,周圍立馬漆黑一片。
她抬起手揉了揉眼,讓它適應底下的光線。
越往裏走,言沫越覺得這裏陰森恐怖。
一路上除了她的腳步帶來的回音,這裏沒有一絲生人的氣息。
整座地牢,除了殷離,竟沒有關押其餘犯人?
言翳,混蛋!
當言沫透過牢門,看到躺在床板上,奄奄一息的殷離時,她的粉拳攥起。
言翳竟然枉顧約定,對他動用私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筆賬,她記上了。
“哢嚓”言沫將鑰匙插入鎖孔內,鐵鏈應聲而開。
她緩緩地,一步一步走的極慢,她的眸光一刻不移的盯著殷離。
噠噠噠。
整個牢房,隻有言沫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