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下的生活平淡且安逸,這裏沒有21世紀的喧囂和繁華。在這缺衣少食的年代,人們在精神上卻也富足向上。他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地裏的工作繁重。在這個大饑荒才過去幾年的時間,大家對於現在有糧能吃飽,還能有餘糧的生活,滿足且珍惜著。大河村紅旗大隊在黑省算是個富足的村落了,一年下地八個月,剩下的時間因為天氣原因都在貓冬。村裏有個養殖場,這也是村裏主要收入來源。這也是程建軍極力促成的,村裏能有現在的好生活有大半是他的功勞,所以他在村裏才有話語權。村裏的人對於幫助他們創收的程建軍很是尊敬,加上程爺爺是家族裏最有出息的人,村裏明麵上是沒有人對他們有什麼意見和動作的。這個村子裏有程,林,陳三個大姓組成,這幾個家族在曆史的長河中出過不少名人。在這個特殊的時代,那些史冊和族譜早已被家族長老收藏起來,而家族的底蘊卻是不敢在人前顯露。有三大姓氏相互製衡扶持,在這個特殊的年代才得以保留一些傳承。程希家的幾個長輩和父親都是有單獨的一頁族譜的,在大夏的千年傳承中宗族文化是一股神秘且團結的力量的存在。誰也不敢去挑戰這股力量。所以在這個時空,宗族文化傳承保存的相對完整。林氏更是憑借醬酒方子在解放初期就在鎮上辦廠,在鎮裏站住腳,林氏以商政兩界發展,在大戰前就慢慢退回村子,一些鋪的太大的都是捐了一半身家,隱姓埋名的去了港城,等待時機回國。小打小鬧的就回村裏窩著。程氏和陳氏的大多子弟都是在軍政商幾界拚搏。在發現時局動蕩時期,族老就開始讓家中經商的先一批批撤離,程希的太爺爺是最後一批撤離的,還給紅軍捐了一半身家。隻是撤離中出了岔子,最後隻剩程爺爺和三爺爺退回村子。後麵兩人都是參軍打鬼子,回來的隻有程爺爺,家裏的財產也隻能藏起來。家裏並排的三座小院都有密室,存放著家裏當年太爺爺留下的財產。而村裏也有不少跟他們家差不多的情況,而林氏族人在災荒過後見情勢不對就把酒廠上交國家了。現在也隻能在村裏窩著,等待時機。
程希和幾個哥哥弟弟一起坐在大伯院子裏樹下的石凳上聽著大伯講起這個村子的曆史,不得不佩服老一輩的智慧和政治嗅覺。
“我們程氏年紀最大的族老,還是乾朝最後的秀才呢。”程建軍看著幾個孩子認真聽講,眼裏閃著光,心裏一陣柔暖。“這些事情你們知道就好,不要去外麵說。”
“好厲害啊!那在那些年那個族老沒被波及到嗎?”程希好奇的問出口。
“傻孩子,在那個逃荒戰亂的年代,換個身份什麼的還是很容易的。不要小看家族裏的長老,他們都非等閑之輩。就是一身才華無處施展了呦!”程建軍摸摸程希的發頂笑著說。眼裏的一閃而過的痛惜還是被程希捕捉到了。
“那我們這個村子豈不是臥虎藏龍了。”程希不禁好奇起這個村子。
“哈哈哈,還真如你說的那樣,你不要小看這個村子裏的人。我們大河村大多數都是讀過書的,周圍的其他村子可沒有像我們村一樣明白讀書的重要性。村裏還有一些散戶,都是當年逃荒來的,我們村也有一萬多人,有三千多是後來搬遷過來的人。我們還是要低調行事的。”程建軍對著自己家的孩子叮囑著。
“那知青院的座院子真的是地主的嗎?”程希突然想起大哥和二哥給他介紹的知青院的由來。有了一絲懷疑。
“怎麼能不算呢。那是林氏的一戶富商留下的,不過人家一大家子一早就撤離出國了。一個都是平農的村子,沒個地主壓迫像樣嗎?再說這個村子本來就是由三個姓氏的農莊族田形成的,也沒胡說,隻不過莊戶都換成了自己人而已。”程建軍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惹得一旁哄孩子的林雪梅一個嬌嗔。
“希希一直在外麵長大,不明白祖裏的規律,祖裏有規定孩子長到十歲的要去祖裏選一門技藝學習。之前你爸媽覺得你身體不好,不放心你一人待在老家,就沒讓你回來。現在回來了就得去拜訪一下族老,看看天賦,學習技藝了。”林雪梅對程希說道。
“還要學習嗎?我剛高中畢業。”程希以為自己已經擺脫學生這個身份,沒想到還要繼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