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經過往,以及寫作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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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我是那麼依賴於文字表達,總覺得內心有千千萬萬想說的東西,通過文字,通過寫作,隻要想寫,就能寫出來,並且一定可以表達到位,感動自己的同時還能打動別人。是的,在當時的我的眼中,再也沒有比文字更美好和強大的力量,因為可以寫作,即使生活貧瘠到一無所有,也會感覺自己富有得像一位真正的國王。

可不知從何時起,我變得那麼害怕寫作,雖然還有表達的欲望,但卻有心無力,總覺得寫不出來,寫出來也不夠好,打動不了別人,甚至無法感動自己,還不如不寫,至少還多個念想。

或許這就是人生的距離,時間的殘忍吧,從少年到青年到現在臨近中年,十餘年時間彈指間已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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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我從1998年開始有意識地創作小說,2001年開始有目的地創作小說,關於文字最美好的紀念也都停留在那些年。時至今日,我依然懷念我的大學時代,懷念那些在圖書館美美地借出新一期《萌芽》,然後如饑似渴地閱讀上麵的文字的日子。當一個人的青春期遇見一座城市和一個時代的變革期,由此產生的情緒是無法用文字來表達的,總之,當時的《萌芽》給了我極大的震撼,我才知道原來還可以這樣去寫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情感。

當然還有“新概念”作文大賽,第一屆已是傳奇,一等獎獲得者的故事被我們傳誦,我一遍遍地將宋靜茹的《孩子》高聲朗誦,我為甘世佳的《十七歲開始蒼老》而憂愁不已,還有周嘉寧、蘇德,她們曾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女孩,那時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給她們打電話,像個真正的白癡一樣不停地說:好喜歡,好喜歡你們的文字哦。

至於韓寒,那絕對是一顆遙不可及的星,遙遠到連傳說都沒留下幾句。

當然也還有“榕樹下”,關於這個文學網站,可以寫的回憶就更多更多了,在那裏我認識了更多的朋友,我們一起寫下了更多的文字,也分享了更多的友情,留下了更多的美好回憶。

那幾年,留下的除了美好的回憶,更多的是感激,感激在我生命裏出現的那些人,經曆的那些事,這份感激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薄,隻會更加濃烈。

因為那樣相對單純的歲月,那樣誌趣相投的朋友,那樣純粹投入地寫作,都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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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我開始從事圖書出版工作,有了之前幾年在廣告營銷行業的打拚,我的出版事業做起來格外順利。六年來我的進步很大,也出版了一些叫好叫座的好書,我想出版將會是我這輩子一直主做的事業,我那麼地熱愛圖書出版,成為一名傑出的出版人是我矢誌不渝的目標。

這幾年我將所有心血都投入到工作和家庭之上,很少寫作,原因開頭已經陳述,但我始終明了寫作將永遠暗湧於我的內心深處,沉澱之後就是新的爆發,而這一次將更猛烈,也更強大,我可以寫出更豐富更精彩的故事,也可以寫出更加動人的道理,因為我已經有了更多的人生體味,和更為明確的價值觀。

寫作是私人的事,但寫作絕對不能隻為了自己,做出版這幾年,我們習慣給不同作者打上不同的標簽,那我的標簽是什麼呢?我是為了哪個群體而寫,想表達怎樣的理念呢?我冷靜地問自己這個問題,然後給出了清晰的回答:我要做80後草根代言人,我的作品要緊緊圍繞這個群體來表達,和他們一起成長,因為我就是其中一分子,更因為,我們的真實生活現狀目前還極度缺乏真實的表達,有太多文字在歌頌風花雪月,在掩飾,在逃避,我們需要文字的美好,但更需要文字的真實。

是的,此刻的我已經無比明確這樣的創作目標。這顯然是我創作的全新階段,也將是最美好、最有力量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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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網絡上最熱鬧的事莫過於韓方之爭,看了雙方的很多發言,也有想過去表達,聲援誰誰,抨擊誰誰,最終還是保持緘默,因為擔心自己知道的其實也算膚淺。隻不過看到方質疑《三重門》非韓寒所寫,還是覺得方太過荒唐,文學創作焉能從邏輯上分析誰能不能寫出,應該是誰寫而不可能是誰寫?得看內容,《三重門》講述了一個高中生的成長和情感故事,顯然就是韓寒曾經經曆的生活,而且行文表達整體還算青澀稚嫩,去質疑這部作品顯然是可笑至極。不隻韓寒,幾乎所有我認識的青春作家的長篇小說處女作都是他們的“自傳”,或多或少都有著自己的生活體驗,因為這樣的故事最容易寫,內心深處也最願意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