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輯 教會你成長的經典親情小故事§§§我隻允許你笨十年(2 / 3)

看到家裏這種狀況,作為一個男子漢,我已經不能再沉默了,我嚴肅地對媽媽說:“我不念書了,我要回家來幫你們。”話音還沒落,我就看見媽媽那嚴厲的目光,那是我從前一直沒有見到過的,她的目光是那樣有力、堅定和冷峻。“書必須念,家裏有錢,能供你們上學。”媽媽說得很執著。

我不相信她說的話,我忽然想起了儲錢罐,它應該是我家財政狀況的晴雨表。我走到裏間,拿起了儲錢罐,卻發現它沉沉的,搖動起來,竟然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我和妹妹歡呼雀躍,因為我們又有學上了。

第二天開始,爸爸就去了鎮上,找了一份泥水匠的工作,而媽媽去給人家做家庭服務員。除了日常開支,到了月末,我們總會坐在小桌前,一家人團團圓圓地,如以前一樣,開我們的家庭會議,會議依然由媽媽主持。從那時開始,我已經發現自己突然間長大了,我已經明顯地發現在爸爸媽媽的鬢角多了幾抹白,那抹白是那麼動人,像一朵朵小花,開在我生命的花園裏。

轉眼間,我已經從一個懵懵懂懂、不諳世事的孩子長成了一個高大的小夥子。大學畢業後,我留在了求學的城市,並且成了家,有了孩子,有了一個溫暖幸福的小家庭。而妹妹呢,也隨心愛的人去了南方,家裏隻剩下爸爸媽媽。

平常工作忙,家庭、工作和生活搞得我焦頭爛額,我仿佛已經忘了遙遠的地方,還有兩顆牽掛我們的心。忽然有一天,我接到郵遞員送來的一個包裹,還有一張彙款單,我和妻子都非常好奇,在這陌生的城市,是不會有人如此關心我們的。打開包裹後發現都是小孩兒穿的衣服,有小帽子、小鞋、小鈴鐺,彙票單上的金額是兩千元。

原來是爸爸媽媽寄來的,我心裏忽然間十分難受,遠在家鄉的父母,依然一直在牽掛著他們的孩子和他剛剛組建的家,淚水不知不覺流下來。那時,我多想回到他們的身邊,再開一次家庭會呀,多想再聽聽媽媽那鏗鏘有力的聲音。

假期,我們回到老家,爸媽明顯已經老了,歲月的刀已經無情地在他們的臉了刻下了蒼老的印痕。他們高興地摟著他們的孫子又親又抱。我在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一天,淘氣的小家夥一不小心,打壞了裏屋小桌上的儲錢罐——它曾經是我的夢想和期盼,我頓時氣衝腦門兒,真想過去揍這小子,而我跑到跟前,卻發現滿地的石子,那石子一顆顆如銀粉色的珍珠。

忽然間,我明白了媽媽的良苦用心,她在用一種別樣的愛鼓勵著我們的意誌。正是這種意誌的支撐,讓我們渡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

雖然那個儲錢罐已經消失在我的世界裏,但是我已經從媽媽手裏接到了一個無形的儲錢罐,我會把它珍藏在心靈深處,並且傳給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也會傳給我的孫子。因為那儲錢罐裏裝著的不僅是一段難忘的回憶,而且是一種理想、信念和無微不至的愛。

父愛如茶

接到他寄來的家信,我的心裏突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感,因為他在信裏說,他的茶廠出現了危機,今年茶葉在一夜之間損失殆盡。不過,他告訴我,無論家裏發生什麼事情,都會讓我念完大學,讓我不要為家裏擔心。

他是我的養父;也是我的仇人。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有著一種印象:是他害死了我的父母,後來,為了贖罪,不得已,抱養了我,再後來,在與鄰居們的交談中,證實了我的這種想法。因此,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處處與他作對,與他那個兒子——也就是我所謂的大哥打架,吵得不可開交。每次,他都是偏向我,甚至有一次,不依不饒的大哥糾纏我時,養父還踢了他。

小時候的印象中,如果他不是我的仇人,他應該是一個很好的父親、男人,就像一座山,支撐著全家,遮擋著風風雨雨。

有兩件事我記得很清楚。一件是我8歲那年,淘氣的我,領著一群孩子,到山的後麵玩耍,看見在一棵樹的頂部,有一個大馬蜂窩,於是我提出以抓鬮兒來決定,誰輸了誰便上去端掉那個馬蜂窩。但不幸的是,我輸了,於是,在夥伴們的一陣吆喝聲中,我爬上樹開始實施我的作戰計劃。發現我這個不速之客後,馬蜂們蜂擁而至,我倉皇跳下樹,小夥伴們全跑掉了,我趴在地上。這時,一雙碩大的手抱住了我,是他。如果沒有他,可能後果會很嚴重,但我的臉也被蜇了許多個大包,而他卻中了劇毒,躺在家裏輸了好幾天的液。我的大哥守在病床前,“嗚嗚”地哭個不停,我的心裏有些後悔,但轉念又想,不就是馬蜂蜇了幾下嘛,有什麼了不起的。當時,我真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也不知道,那些馬蜂是有劇毒的。

13歲那年,又做了一件“大事”。從小我就喜歡鄰居家門口的紅薯窖,因為那裏麵經常會裝著冬藏的紅薯,而我又特別喜歡紅薯,我曾經就因為一個紅薯而與別人大打出手過。因此,在我把想法說給小夥伴時,他們一致讚同。於是,在一天黃昏,我們走進了那個紅薯窖。當時,我們不知道,那座窖已經不用多年,上麵用一個大石板蓋住,我們齊心協力,終於又讓那個洞口了重見天日。還是我,自告奮勇先進窖,他們用一根繩子係住我的腰,然後我便開始向下進軍,可是,剛下到一半時,那根繩子突然間繃斷了,我掉進了“萬丈深淵”裏。鄰居們聞風而至,養父也跑了過來,他要了一根粗繩,縛住自己的腰,下到窖裏,把我從裏麵救了出來。

他苦心經營的茶廠就在村的最東邊。他是村裏的能人,又兼大隊書記,幾年前,為了使村裏人都致富,他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建立一個茶廠,鼓勵周圍的老百姓都種茶葉,然後集體加工後賣出去,這樣,村裏就有了一項固定收入。他積極籌資建廠,當時正趕上鄉裏鼓勵農民貸款辦廠,他豁了出去,辦了手續,開辦了茶廠。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好的管理者,茶廠成立的第一年,不僅還清了所有的貸款,而且解決了近百裏農民茶葉的銷路。我看見他的臉上泛起了少有的笑容,歲月已經無情地印證了他的蒼老,但他一直苦撐著,他靠自己的吃苦耐勞、膽大心細,把茶廠管理得井井有條。

我去過無數次,但他總是勸慰我:“你別去,好好念書,將來,咱家必須出個大學生,不能讓別人看咱的笑話。”我心裏感慨萬分,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慈眉善目的長者會是我的仇人,但事實就是事實。他不讓我去,我便不去,我要好好學習,將來出人頭地了,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我下了狠心,學習成績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他總是很高興的樣子,經常會弄一壺酒,坐在自家的小庭院裏,哼著那難聽的、別人都聽不懂的曲子,喝醉了便蒙頭大睡,睡夢裏,還在笑著。是我的成績帶來了他的喜悅,但這對我來說微不足道,我有我的誌向,我的理想。

上了高中以後,我就一直很少回家,他經常過來看我,每次都給我拿來很多人民幣,我也不客氣,一句話也不說,接過來,直接塞在口袋裏。他還會給我捎來他最新研製的茶葉,讓我品嚐後告訴他口感,因為他一直說:“我們的茶葉不能隻讓農村人品嚐,必須走到知識分子中間,這樣的產品才是老百姓的產品。”每次嚐了,我都是隨口附和,很好,比原來的那種清涼多了。接下來,他走後,我便把那些茶葉都送人。但不得不承認,同學們嚐了茶葉後,都說有種非常奇妙的感覺,絕對是真品,我心裏也有著一種自豪感,畢竟,這是自家產的茶葉。

高三那年,我接到家裏的電話,我的大哥,他的親生兒子,出了車禍,沒有搶救過來。我急忙請假回家。在家裏,我看見他正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大把大把的眼淚肆無忌憚地流著,我不知如何安慰他,張了半天口,也沒有找出一句適當的話。他看見我回來,抹了眼淚,把我拉過來,告訴我:“你大哥,不聽我的話,喝了酒騎摩托車,結果撞在了山石上,就再也沒有起來。”

那夜,我一直陪著他,沒有說話,到了零點時,我點了送魂燈,執事的人點了追魂炮,他突然間趴在棺材上,痛哭流涕。就這樣,辦了大哥的喪事,我也到了高考的衝刺時刻,他告訴我:“安心回去準備考試,不必為我擔心,我老了,見的事情多了,想得開。”

送我時,他背著我的行李,我們肩並著肩,在春風裏行走。微風吹過,他稀鬆的頭發輕輕揚起,大片大片的白發相隨伴生,凸起的頭頂,細數著繁華過後的落寞和蒼涼。在臨別時,他問我:“大學畢業後,能來家裏嗎?”我很是詫異,不知他問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趕緊解釋:“咱們的茶廠,很需要一個有知識的人來管理,我已經老了,思想已經跟不上形勢,現在競爭太厲害了,隻靠原來的管理思路已經無法站穩腳跟……”我沒有正麵回答他,因為這與我的理想差距太大。他沒有再問我,隻是伸出手,替我捏了捏打歪的領帶。

我沒有辜負他的期望,考了一所管理類的學院。在大學生活裏,我幾乎很少回家,也不知他現在生活得怎樣,而他,幾乎每星期都打來電話,問我的學習、生活甚至愛情,我每次都在敷衍了事。

畢業那年,我應聘到了一家學院所在城市的公司工作,那裏的條件很誘人,我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爭取到的,他們給我下了聘書。就在這時,養父來了電話,說他病了,想讓我回家看看他。出於對他的可憐,我答應了他的要求,回了一次家。

他分明比原來蒼老了許多,臉上盡是皺紋,仿佛銘刻著歲月的無情、時間的磨煉,加上生活的寂寞和孤單使他原本瘦弱的身軀更加消瘦。他問我:“畢業了,有什麼打算?”我回答他:“已經決定留在本市工作,請您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他猛地抬起了頭,目光直盯向我,我不敢抬頭直視他的目光。他頓了頓,問我:“你對家裏就沒有一點兒感情嗎?”我說:“也許是吧。”“為什麼?難道我真的對不起你嗎?”聽到他這樣說話,我心裏的仇恨蜂擁而來,我一下子站了起來:“是的,因為……因為,是你害死我的爹娘,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這是在贖罪。”聽完我的話,他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他拖著原本病弱的身軀,扯著我,轉身奔到了黑夜裏。

他把我摁在了我父母的墳前,聲音有些發抖:“娃子,本來我不想告訴你,但是今天,我必須給你說清楚。15年前,在這座山的後麵,有一對乞丐夫婦領著一個孩子,他們長途奔波到這裏,隻為了乞討,因為他們沒有家。他們暈倒在路邊,有一個人從這裏經過,把他們救到了家裏,但經過檢查後,卻發現,他們夫婦倆全部害了重病,後來,幾經醫生過來搶救卻無效,最後,他們死在了他的家裏,臨死前,他們請求他能夠救救他的孩子。那位鐵心的漢子流著眼淚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就是這樣,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他的聲音越發地顫抖。我仔細地聽著他的講述,我問他:“你為什麼一直瞞著我?”“我隻是不想讓你知道,你的父母是乞丐……”他從懷裏掏出來一張領養證摔給我,我撿起來,感覺眼淚已經充滿了雙眼。

在父母的墳前,我燒掉了那張聘書。

攙扶著他回家時,滿山的茶花正在怒放,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和這裏的山山水水融在一起。我不能離開這裏,也不會離開這裏,因為這裏有我的親人,有著疼我愛我的父親。

而風正涼,茶正香……

點評

茶有益,茶大益,清淡典雅,略有些苦與涼,茶的性格與父親多麼相像。茶通常留香味兒在齒間,在杯中;父親通常留愛在心中,在歲月中。

無論兒子走得多遠,都會有一顆淪桑的心無限牽掛,這便是父愛。

一個道錯的歉

一個母親和十來歲的孩子走在大街上,突然間從旁邊的街道上跑來一個孩子,他衝著這個母親和孩子深鞠一躬,嘴裏麵說道:“不好意思,是我錯了,請求你們的原諒。”

莫名其妙地接受了一個陌生孩子的道歉,母親有些糊塗,但她很快地意識到這個道歉的孩子可能是自己兒子的校友,可能他們在班裏出現了誤會。因此,她對這個鞠躬的孩子說:“沒事的,下次注意就好。”然後那個孩子一溜煙地消失在人群裏。

遠處,一個母親模樣兒的人在迎接自己的孩子,她似乎對孩子的表現十分滿意。

這個叫瑪麗的母親十分驚訝,她問旁邊的孩子波爾:“他是你的同學嗎?”

“不是呀,我根本不認識他。媽媽,您不認識他,可是,您接受他的道歉了。”

瑪麗忽然間意識到這個問題很嚴重,他道錯歉了,可能是他認錯了人,更可怕的是,他可能是在敷衍自己的母親,因為母親在遠方看著他向別人道歉。

波爾說道:“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能是誤會吧,我們回家吧,我們還要準備午餐呢。”

“不,波爾,聽我說,我們有兩個錯誤,一是我們不該接受這個道歉,我們受之有愧,不是我們應該得到的,我們就不能要;二是他欺騙了自己的母親,他是在完成任務,這種欺騙有時候是致命的,會影響這個孩子的成長。因此,我們要尋找這個孩子,你還記得他的模樣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