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也偷聽到那些話了,我怎麼會喜歡你們這些人,在我眼裏你們都是令人生厭的蟲子。”琀把白伽珈推下床去,白伽珈心裏還有一點希望,就是這點希望讓她追問。
“你心裏的那個人是誰?”
“是誰?是誰?哈哈!你沒有資格知道。”琀變得麵目可憎,白伽珈意識到自己活生生地站在琀的麵前,就算琀心中思念的人就是自己,可是他也絲毫不能把她和心中的那個她聯係起來,她,現在在琀的眼裏就是令人生厭的蟲子。
令人生厭的蟲子。
如果他們都沒有在那場戰鬥和爆炸中活下來,現在確實是已經化作蟲子。
那如果琀心中所想的人萬一不是自己呢?如果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自動聯想呢,如果他們其實真的隻是長著同樣一副臉孔卻是完全不同的人呢?如果……在這個異世島她是唯一一個記得那些陳年舊事的人,是唯一一個放不下過去的人……
“你還不滾?”琀大喝。
白伽珈完全無法定下心來好好跟王爺敘敘舊,喚起他的那些記憶。
“郢,給我來杯酒。”白伽珈回到廚房,宸郢已經收拾妥當,給白伽珈倒了一杯酒,靜靜地看著她。
白伽珈喝完酒,心裏舒服一點了,道:“宸郢,你真的忘記了所有的事了嗎?”
宸郢笑笑,道:“忘記?不,我們就沒有,仿佛睡醒了一般,我們睜開眼睛就在這裏了,大家開始生活,生活得很好,沒有什麼悲傷的事,你總是問我是不是忘記你了,忘記什麼了,可是我們忘記什麼了?我們現在很快樂,很平和,如果真的忘記什麼了,那麼一定是什麼不開心的,既然是不開心我們又為何要刻意去記起來呢?”
“可是……過去很重要啊!沒有過去,就沒有未來。”
“未來,在異世島你覺得未來會不好嗎?”宸郢攤攤手問。
白伽珈一時語塞,異世島看起來真的是就這樣永遠美好下去的感覺。
“如果……一個人,看著這繁華世界,這世人,歡聲笑語都與自己無關,唯有她一個人記得那些歲月,因為那些歲月裏有她最重要的人,在這個美好的世界,她卻是一無所有的……”
“如果別人都活得很好,就你一個人覺得不好,你覺得你應該去打破這份美好讓自己回到以前嗎?”
“我……”
“你這叫做自私。”
“我……”
“不要我我我了,我知道你說的是自己,可是白伽珈,你睜眼看看這世界,你接受它了嗎?你接受這所有的不是你想象的改變了嗎?”
“其實你是記得我的,其實你是什麼都知道的對不對?”白伽珈抓住宸郢的手,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世事如何變遷,宸郢都是那個解開她心中疑惑的人,都是那個第一時間站在她身邊的人。
宸郢也抓住她的手,道:“你的手好燙,”然後又摸摸她的臉,“你的臉也好燙。剛剛那忘憂酒你喝得有點多,一杯足以,過量就……”
“打擾一下……”琀靠在桌子旁,臉上是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郢,拿瓶酒給我。”
白伽珈臉發熱,眼發昏,看見的琀是雙重的人影兒,她想笑,可是想到剛才他的冷漠和殘酷,於是隻能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宸郢忙拿了一瓶酒給琀,還勸告道:“你也別喝太多,明天還有活動,頭疼的話又得推遲。”
琀凶巴巴地對郢道:“要你管。”然後看了一眼醉醺醺的白伽珈,冷笑著,“郢,這是你相好?”
宸郢擺手道:“哪裏哪裏,這不是……”
“相好?什麼相好?”白伽珈要打琀,琀擋住她手,道:“郢你知道嗎,剛剛……就剛剛,她爬到我床上來,你知道……我魅力非凡,可是這樣的人多了我真的應付不過來。”
“你虧心不虧心啊?”琀甩開白伽珈的手,白伽珈站立不穩,如果不是宸郢扶著就摔了。
“汙蔑,毀謗,騙子,負心的家夥!”白伽珈也知道琀在說她壞話,也回嘴罵道。
“你們玩,我走了。”琀舉起酒瓶跟宸郢示意,宸郢扶著白伽珈,喊道:“她醉了,去哪裏睡啊?”
“你房間啊!”琀頭也不回地答道。
“我床小,你床大,讓她睡你那可好?”宸郢不死心地問。
琀早走遠了。
“哎,你睡客廳吧,明天再給你安排一間房。”宸郢扶著東倒西歪的白伽珈,把她扔在客廳軟榻上,滅了燈就走了。他走了,黑暗中一個黑影朝白伽珈靠近,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歎了一口氣,往她身上扔了一條毯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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