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選擇的路》reference_book_ids\":[7243774921048853504]}]},\"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第一節 被夢想襲擊!
“傳說在火車未發明以前已經有鐵軌穿過阿爾卑斯山,因為人們相信總有一天火車會到達那裏,總有一天他們將乘著火車穿過阿爾卑斯。”
陳保才
多年杳無音信的同學忽然打電話給我,邀我參加同學會。可是,我實在無法抽身,我回家一次都不容易,同學會,對我幾乎是不可能的奢侈事。
十多天後,他們又打電話給我,原來是,他們沒聚成,隻就近的四五個同學在F城聚了一下,還邀請了當年的一個老師。飯局上,忽然打電話給我,邀我回家,讓我猜他們分別是誰。還有的逗我,向我請教兩性問題,讓我覺得好玩。是的,同學大都在當老師,而我,算老師嗎?當初想做媒體,以為當老師太束縛人,沒想到,多年後,還是被人們稱為老師。雖然此師非彼師。
是的,我今天的路雖然不夠輝煌,但卻是別致的。最起碼,畢業那會我怎麼也想不到我會成為情感專家。而這一切,都是在摸索中完成的。那時,我隻認作家一條路。而多年後,我走了文學和愛情結合的路,你說是取巧也好,劍走偏鋒也好,最起碼,是適合我的。而我現在,又不滿足做情感專家了,我想成為一個創業者。好像在胡鬧。因為我總不消停。
許多同學早放棄了最初的夢想,日子安靜如流水,卻塌實平穩。在群裏聊天,似乎也沒人問事業。吹水閑侃,打情罵俏,似乎無比閑暇,又百般舒適。而我卻天天想著新書的進展,公司的進程,忙碌焦慮到失眠。與同學比,我簡直太辛苦了。可是,這是我的選擇。我不知道能走到哪裏。但我肯定會繼續往前走。因為,如果不走,我便覺得我不再活著。
這讓我想到2004年寫的一篇文章。那時剛到電影雜誌。我寫的是心懷夢想——怎樣為媒體夢奔波,掙紮,終於到了上海。雖然我的媒體路也挺辛酸的,但那又算什麼,我終於走過來了,超越采訪成為被采訪的人。這是上天給我的磨難,也是上天給我的考驗,甚至可以說是禮物。因為,如果沒有那些辛苦,我不會成為今天的我——不牛逼,但最起碼別致。而遙想當年從F城去銅陵日報考試的那個對前途充滿恐懼的我,今天的我可以說是相當無畏。是的。我已經放棄許多,卻也得到許多。這就是命運的公平。所以,我會繼續走我的路。
這條路,依然有夢,雖然這夢已經變化,不再是做媒體,當作家,但它依然是美好的夢,是引導我向前向上的夢。這夢,是正能量。而當我回首舊路,我發現,其實,夢想在我心中,從來都沒消逝。它一直跟隨著我,默不作聲,但卻一直都在潛移默化。這就是深入了骨髓,完全內化到內心深處,這種夢想,就仿佛毒,中得太深,已解不了藥。而我覺得,被夢想引領的人,也可以稱為是被夢想襲擊。
正如當年那文章所寫——失婚的女作家(電影《托斯卡尼豔陽下》)望著裝修好了的公寓十分沮喪,因為她覺得裝修得再好也永遠隻有她一個人,永遠不會在這裏建立家庭舉行婚禮。可是,後來這裏不僅舉行了一對年輕人的婚禮,還誕生了女作家朋友的兒子,而她也獲得了愛情。這真是神奇又驚異的事。正如電影結尾所說,“傳說在火車未發明以前已經有鐵軌穿過阿爾卑斯山,因為人們相信總有一天火車會到達那裏,總有一天他們將乘著火車穿過阿爾卑斯。”
是的,人生貴在堅信。如果你覺得你會實現夢想,你就一定能實現夢想。一往無前,不留後路,總有一天,夢想會在不經意間將你擊中,這就是夢想的力量!
第二節 天涯是故鄉!
有時候是半夜醒來,發現我向往的其實不是揚名立萬,而是和他們在一起。
陳保才
2004年,我曾寫過一篇《明日又天涯》,現在想來,那時的心情是多麼無望,又是多麼心酸。
那年,從上海失敗地回到故鄉。是提前回來的,因為混得並不好。過了年初八,四鄉八鄰的都返城了,我卻不知道要去往哪裏:剛請了長假,帶著夢想去上海,卻碰得灰鼻子土臉。接下來該去哪,哪裏又是我的路,那種漂泊無定的擔憂,那種前途渺茫不知道何去何從的焦灼,簡直要讓我瘋掉了。我一定是傻子才辭去教職去上海,我一定是笨蛋才會離開安逸的小城。因為我那時是典型的文學青年,壓根就找不到任何生存的法寶。所以,我讓父母擔心了。
那時,我對遠方充滿向往,我覺得遠方充滿新奇,又不知道那是什麼。我放棄了小城的一切,不想再留在那裏,但是,外麵的世界對我太難了。這讓我處於我所有認識的人裏最尷尬的境地:為夢想放棄了工作,在外麵漂泊無定,這是怎樣的心緒,想來你是很難體會的。就是在這窘境下,一個遠房叔叔的電話將我召到了深圳。我幾乎是不能拒絕的,因為我剛好沒出路。然後,我就與這個城市結下了生死之緣。
說生死一點也不為過,因為中間經曆了太多,一個文學青年所能遇到的漂泊我都遇到了,一個文學青年所能遇到的挫折我也都遭遇了,我曾經徹夜難眠,也曾焦慮到要死,因為我始終沒有安全感,不是主流,而我又是一個有多高心氣的人啊。這讓我注定要奔波辛勞。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我終於迎來了自由的時代。2012年9月,我徹底從職場退出來了。從今往後,我是自由人,隻對自己負責,我不會再有任何職場壓力,這是我最想要的,我得到了。
隨之,我也有相應的憂傷出現了——當我終於在深圳紮營之後,我發現,我離故鄉越來越遠了。我一年才回一次故鄉,有時甚至是兩年,我幾乎很難在過年回去,兄弟姐妹要好幾年才能見上,這簡直讓我太低落了。我常在夢裏想他們,有時候半夜會睡不著,想我怎麼就離他們這麼遠了呢。有時候是半夜醒來,發現我向往的其實不是揚名立萬,而是和他們在一起。也許,是我老了?才這麼想家,還是我始終是個文人,多愁善感?
某天,在剛加的同學群裏,發現曾經心儀的人也在,多年不見,想好的無數開頭,構思的無數場景,居然就那麼平淡——“你現在做什麼?在哪個城市?”然後對方說在什麼地方,H城已經很久不回去了。原來,她也多年不回老家,看來,失去故鄉是現代人共同的病兆。
就如一首詩所寫,到不了的地方叫遠方,回不去的地方是故鄉。小時候我們覺得遠方很遠,而現在,我們覺得故鄉很遙遠,遠在天邊。小時候我們覺得遠方是天涯,是盡頭,是世界的另一方,現在,我們發現,原來故鄉才是天涯,是世界的另一方,是我們回不了的地方。
這或許是現代人的共同命運——當故鄉變成天涯,我們想回卻回不去,誰來安撫我們內心的淒惶,而誰又能帶我們回到真正的故鄉?
故鄉即天涯,而我又將何時才能到達故鄉呢?
第三節 當你熱愛,卻又失去
當你不為被否而難過還繼續奮發時,你其實已經達到了另一個至高的境界——愛的自由!
陳保才
喬布斯有篇演講,論述愛與失去的。
喬布斯三十歲的時候,被他自己創立的公司給趕了出去。多年後他還對畢業生發問:你怎麼可能被你自己創立的公司炒了魷魚呢?但事情就是發生了。蘋果快速發展的時候,喬布斯雇傭了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公司成長很快,後來,他們發生了分歧,而股東站到了對方那一邊。
這就是當時的窘境。我想沒有人比喬布斯更憤怒,更不平衡了吧?你是否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是比喬布斯當年更讓人鬱悶的嗎?在最初的幾個月裏,喬布斯也非常沉淪,他迷茫,不知道接下去該幹什麼,但漸漸地,他發現,他還熱愛著這份事業,戀棧著這些他從前創辦的一切。他認識到,自己將創業激情給弄丟了,讓和自己一起創業的人都感到很沮喪,出現這個情況,自己是需要反思的。當然,更重要的是,喬布斯驚奇地發覺,即使被驅逐了,他依然熱愛著那一切,他決定拋開負擔,放棄憤怒與抱怨,從頭再來。
後來的發生的一切你當然都知道了。
所以,沒有什麼挫折是讓你永遠站不起來的。
不光創業,所有事情都是這樣。你被一個人放棄了,但是,你發現你還依然喜歡他,怎麼辦?可能大部分人也就放棄了,“是你先放棄了我,所以我也放棄了你。”逆來順受,是被動接受不情願的命運,不甘心也沒辦法。如果你積極一點,你可以發奮,將他重新爭取。隻遺憾,大部分人都沒有這分勇敢與決心。我們都太容易放棄。當別人否定我們時,我們就認可他的否定,還自我安慰:我不適合他,隻能這樣了。其實你可以繼續努力爭取的哦。
我一個騰訊公司的朋友給我說了一件事:一家深圳傳統媒體代理公司的老大主動找到他要代理深圳地區的房地產廣告,但是,他和對方聊了一下後,發現對方根本就不懂互聯網廣告,否決了合作。然後,那個人回去突擊學習了兩個月,再來找他,情況完全就不一樣了,這次合作簽約了。但是,第一年,公司依然是虧錢的,第二年開始贏利一兩千萬,而現在,已經是驚人的利潤了。
當那家代理公司的老大涉足網絡房產代理的時候,他的報紙房產代理一年都好幾個億收入了,但它就是要染指互聯網,即使被拒,即使壓力大,他也不放棄,這就是熱愛的力量。
在愛情裏,也會有許多這樣的事,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卻放棄了你。此時,如果你繼續完善,他完全是可以贏回來的。因為他並非沒有看上過你,之所以中途逃跑,主要是你可能已經變得讓他無法忍受了,如果你能修正缺點,繼續完善,他當然有可能會喜歡你。即使他不喜歡你,你也得到了提高。
這就是愛的力量。所以,永遠不必為那些挫折和愛的被否而難過。喬布斯說,“我當時沒有覺察,但事後證明,從蘋果公司被炒是我這輩子發生的最棒的事情。因為,作為一個成功者的極樂感覺被作為一個創業者的輕鬆感覺所重新代替:對任何事情都不那麼特別看重。這讓我覺得如此自由,進入了我生命中最有創造力的一個階段。”我想你也一樣,如果你被拒,你也可以放得下,放得開,當你不為被否而難過還繼續奮發時,你其實已經達到了另一個至高的境界——愛的自由!
第四節 二十歲的時候你做什麼?
“人生不像鋼琴演奏會,不能說‘對不起。錯了。’然後從頭開始,再弾一遍。”
陳保才
村上春樹在《從這邊門進來》裏說,他二十幾歲的時候相當忙亂,其實可能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沒大學畢業就結婚,開了一間酒吧,創業,還債,灰頭土臉,日子緊巴巴的,淒慘慘,可憐兮兮。最後才寫作,一舉成功,從此,步步為贏。
這個順序是打亂的,“一般人從學校畢業,就業,然後結婚,我的情況完全相反,結婚,創業,然後才從大學畢業。要說是亂七八糟確實是亂七八糟,但結果會變成那樣的順序也沒辦法。不像鋼琴演奏會,不能說‘對不起。錯了。’然後從頭開始,再弾一遍。”
因此,從這邊們進來,從那邊門出去,因為有了這樣的開頭,便有了那樣的結尾:二十幾歲就那樣莫名其妙地過去了,慌裏慌張,沒日沒夜地幹活,早起,被催還貸,盡管如此,還是養了很多貓。村上曾經在一篇文章裏寫自己的三角洲似的貧窮,住在一個三角地帶角落裏的租房裏,在高速公路旁,冷風颼颼,車一過來,房屋的空氣都感覺到在震晃,漆黑的夜晚裏,隻有抱著貓取暖,那樣的貧窮,真是心酸。不過,幸而村上是個樂觀的人,熬過了那一關,後來也就幸福了。
所以,二十多歲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好奇。
而我,我記得,我二十來歲的時候,正是大學時光。從農村出來,學費都交不起,隻好欠著,大學正趕上家道中落,父親原先做藥材生意,後來不做了,年事已高,弟弟打工,賺的錢隻夠他自己結婚,而結婚又花了四五萬彩禮,現金,父親借貸的,分家之後,債務就落到父母頭上,因此,我那幾年,基本都不敢問家裏要生活費。隻有勤儉節約,同時寫點文章,賺點稿費,這樣的日子,哪有餘錢去戀愛泡妞?
那時候,能正常吃飯就不錯了。至於奢侈的生活,從來沒想過,經常穿的是校服,又寬又鬆,完全不適合我瘦削的身形。大部分衣服是姐夫和弟弟的,有些西裝顯得舊了,土了,關鍵是不適合。後來自己買過休閑服和牛仔褲,不過也沒買多少件。沒出門旅遊過。也似乎沒有做過家教,因為愛寫作,所有時間都用來寫作了,所以收入並不多元,現在看來是缺乏財商,不懂理財,但對於那時的我來說,似乎隻能那麼幹,因為時間必須用來閱讀和寫文章。
大學畢業,東湊西湊,把欠學費還完了,然後工作了八個月,心懷夢想,就去上海闖蕩了,從此,踏上了漂泊的不歸路。動蕩,失業,換工作,跳槽,找不到自己,不斷地磨合,缺乏機會,也錯過機會,想要一份安定,卻又無法安定,因為內心總不能平息,無法做一個聽話的白領,不肯妥協,做房地產文案、寫軟文似乎都覺得委屈,隻想做作家,寫靈性的文章,這樣的人不動蕩才怪。不過,就是在那樣的動蕩生涯裏,也還是積攢了一點錢,幫父母還賬——通常將所有工資湊夠整數寄回家,自己卻身無分文。你可以想象嗎?有時候不知道房租怎麼交,有時候真的不知道怎麼吃飯,有天看藝術人生,有個朝鮮族歌手說她一份蛋炒飯吃三頓,我雖沒到那個境地,但確實賣過報紙和雜誌,因為當時手頭一分錢都沒,隻好將平時買的報紙雜誌賣掉,換了三十多塊錢,後來問一個同事借了一百塊錢,熬到下個月發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