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體來說,我現在得到的感覺是,大家都覺得出席公共活動的我還是蠻帥的,最起碼幹淨,舒爽,有個性,就算一切都不算數,那我至少還是個作家,還是帥的,不是有粉絲留言嗎“腹有詩書氣自華,陳老師真帥氣”,這樣的留言真是放之四海而歡悅啊。
拉雜寫到這,其實想說的是,我帥,當然好,就算不帥,那也沒關係。就如村上春樹所說,不英俊,腿不長,不是天才,不過這都剛剛好,因為太帥也會有很多麻煩,比如被女人蝗蟲般撲上來,比如,腿長做飛機可能不舒服,太有天才可能會擔心才華枯萎,性格缺憾,而我現在,普通外貌,剛剛好,不會有麻煩;不是天才就不會恃才傲物,性格乖張讓人背後戳脊梁骨;寫作上反而一刻不懈怠,這樣也許能寫出更好的作品!
所以,一切都是如此好,剛剛好!
第八節 用裸照定格青春的意義
90後用自拍裸照來定格自己的青春,也同樣是單純而美好的舉動。
陳保才
前段時間,中國人民大學的幾位女學生拍攝了畢業露腿照,在網上炒得沸沸揚揚。就當人們在為女大學生的大膽而瘋狂舉動爭論不休時,幾位90後女生擺著各種大膽姿勢的自拍裸照或半裸照,又在網上掀起波瀾。
這些90後女生拍攝、上傳、製作的畢業留念人體電子相冊,本來是發在個人電子相冊裏的,後來因為未加密碼而導致照片流出,據看過照片的朋友稱,這些自拍裸照非常大膽,“照片數量有驚人的百張之多,而且沒有一個人是重複的,各種姿勢都很成熟,完全不像90後女生,倒像豔照門女主角——撇開年齡的差距外。”
此情此景,批評者有之,擔憂者有之,意淫的中、青壯年男人更有之,但是,我的朋友卻說,“現在的女生真跟我們那時完全不同了,她們有自己完全不同的理念,她們太有自信了。”
這些90後的自拍裸照或半裸照被其他網友批得一塌糊塗,幾乎沒有人能理解她們為什麼這樣做,但我的朋友卻用自信來形容這些90後自拍的女生,真是非常大膽而勇氣可嘉。
的確,這種女生已經跟我們完全不同了。前階段,認識一個在深圳大學讀書的女生,她畢業的時候,要回到湖南老家,因為她父母希望她留在自己的城市,而男友也是獨生子,父母也同樣堅決要求他回去,於是,兩個相愛的人隻能分手了。不過,在分手的時候,他們選擇一起做了一件事——拍婚紗照。
這個女生說,他們也想一起生活,但父母的意誌肯定是違抗不了的,於是,他們決定對自己的四年愛戀做一個特別而又難忘的紀念,於是,他們決定一起去拍一套婚紗照。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像許多要結婚的人一樣,也有驚喜,忙碌,婚紗照上的兩人完全就像一對小夫妻,那麼甜蜜,那麼合拍、登對。
據這個女生說,像他們這樣選擇拍畢業婚紗照的同學還有好多,大家都用拍婚紗照來紀念那一段逝去的愛情,紀念一個值得回憶的青春。
像這種事,我估計衛道士們也接受不了。但年輕的一代確實已經與我們不同了,他們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思維,也有自己的認知,他們覺得這是美好而有意義的,那麼,我們憑什麼去指責他們?
青春是短暫的,短暫的青春值得紀念,那麼,到底用什麼方式來紀念,到底要怎樣才能讓我們以後可以回味,可以慢慢品嚐青春的美好?
60年代的人也許是上山下鄉,70年代的人也許是他們貧乏的值得珍惜的各種遊戲,而80年代、90年代的人,則擁有自己的紀念方式。每一代的紀念方式都打上了這一代的烙印,是屬於他們自己的選擇和特征,我們憑什麼就說他們的沒我們的高尚?
90後用自拍裸照來紀念自己的青春,就像我們以前用拍照片、寫留言紀念自己的青春一樣,他們是冷靜而自知的,慌亂的反而是我們這些人,有壞想法的可能也是我們這些人。
用自拍裸照、用人體相冊來紀念自己的青春,或許正是90後想要彰顯與我們的區別,或者可以說,是屬於他們的一種特殊成人禮;就如“畢分族”用拍婚紗照來紀念他們的愛情一樣美好,90後用自拍裸照來定格自己的青春,也同樣是單純而美好的舉動。
第九節 有夢更覺天涯遠
夢想有時候也並非都是安慰劑,當你真正地生活之後,你會發現,夢想有時候也是更大的沉痛!
陳保才
看到一篇小文,有夢不覺天涯遠。作者是個文學青年,去城市追求自己的文學夢,去大學聽課,加入作協,漂泊之後,終於出了一本書,他感覺,一切都很好,很棒,最後,他總結經驗說,有愛不覺人生寒,有夢不覺天涯遠。
我看後這文章,完全不能同意作者的觀點。這是因為我早過了那個追夢的年齡,當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回望人生的時候,我發現許多時候,許多話,許多夢想是蠱惑人心的,甚至是陷阱,當初看著夢寐以求,其實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但是,當人們不知道這些的時候,人們便以為那是對的,所以,我想寫下我的嶄新感受,因為這是我更進一步的發現,讀到的人或許可以多一個視角,多一重維度。
天涯遠不遠?當然遠。但是對到過遠方的我來說,現在天涯一點都不遠,因為我就在天涯,而想反,我覺得故鄉反而很遠了,故鄉在天涯,這是我以前從沒想到過的。
小時候,我總是望著遠方的地平線,我以為那是天涯的盡頭,我想去看外麵的世界,遠方的風景,當時一心想著遠方,根本就沒想到家人。而當我04年辭職去上海的時候,我想我隻是去工作,沒有那麼多其他想法,放假回家,過年回家,就像讀書時一樣,一年總有機會回家的,可是,我到了上海才發現,原來回家也是不容易的。而當我到了深圳之後,回家就變得更不容易了。這都是當年沒有想到的,這也或許可以看做追夢的代價,遠方的後果,遠走的苦果。
而最關鍵的,像這樣的情況並非我一個。我認識一個醫生,她已經有三年沒有回家了。因為手頭比較緊,火車票難買,坐飛機太貴,房貸,工作,孩子,壓力大,讓她無暇並且沒有多餘的錢回家,想一想,你的家你三年沒回,這是不是也是一種人生的遺憾。而我認識的一個南方報業的媒體人,混得其實不錯,但我最近看他的文章,也說過年回家一趟不容易,機票是全額,而且難買。如果不回家,那心裏也是失落得慌。看來,每一個在外的遊子,都多多少少有一份失落的情懷,那就是對父母、對故鄉,對情人的無奈與思念。
以我今天的狀態而言,父母都年紀大了,一年回去一次顯然太少了。就算我把父母接來,那還有失落的兄弟姐姐,我侄女結婚,我大哥非常希望我回去,但我還是沒有回成,如果在老家,我就可以看著侄女出嫁,這是多幸福的事。而我的侄女們至今沒有見過我太太,因為太太怕冷,過敏,我們隻在國慶,五一回去,過年是不回去的,而他們又平時在外打工,想一想,我也都好幾年沒有見過二侄女了,父母想拍一張全家福的心願,卻總是無法達成。
比這些更讓人心痛的是,當家族裏的親人逝去的時候,你總不能趕回去。我二伯父去世的時候,我就為這事煩惱了很多天,買不到票,而不回去,我也失眠了好幾個夜晚。而我的堂哥,在接到二伯父病危的電話時就往家趕,但始終還是沒趕上見到二伯父一麵,這就是山水迢迢的遺憾。因為是大年初七,我兩個堂弟也都沒感到,因為他們都是初六剛離開故鄉返程,當親人離世,你隻能在千裏之外,我覺得遺憾,但有很多人都要麵對這樣的情況。
而今年的事情似乎更多,三個月前我聽說外婆摔倒了,我正要回去看看,最近又聽說,外公身體更弱,可能還更危險。父親說。你不必回來。我想,我要是不回,我估計這輩子都要愧疚,就像奶奶病重時我沒回去而等她去世時回去我看到的是一個完全變了形的臉,完全認不出來了,這也讓我覺得我對她不夠好。所以我必須麵對這樣的狀況:要麼經常辛苦地往家裏跑,要麼承受親情的創痛,而且前者幾乎是不可能的,這就是我選擇遠方生活的困境。
就在前幾天,我看到有兩個作家都在寫他們居於小城的好處,互聯網時代,寫作者未必去大都市,而他們在小城也都能接收到我現在所接收的一切,但是,他們顯然避免了我在外麵收到的思鄉之痛,這是明智的選擇。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不會義無反顧地選擇遠方?我想,我可能會選擇一個離家近的城市,這樣幸福感也會強點。
這並非我被困難嚇怕了,也不是我反悔了,更不代表我老了。我今天依然有夢,而且,我做出了更具勇氣的選擇——自由寫作,生存的壓力,寫作的勞苦,這些我並不怕,因為選擇就要承受,這沒什麼好說,但思鄉的煎熬,我覺得這是我生命的不能承受之重,這是比寫作的寂寞更折磨人的。
所以,夢想有時候也並非都是安慰劑,當你真正地生活之後,你會發現,夢想有時候也是更大的沉痛!
第十節 自由地寫作,朝向幸福的所在!
隻要你往前走,隻要你堅定,你的夢想一定會實現,你的路一定會寬闊!
陳保才
整理書稿,看到我很多年前寫的一篇舊文,那時的我,想做媒體,想自由撰稿,還沒找到路子,非常焦慮,艱難,艱辛,甚至都養不活自己,但是,那時我就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出路,一定可以在文學裏找到某種讓我幸福的東西,所以,我堅定地往前走,執著地追求這個夢。
先讓我們看看我當年寫的的一段文字吧:“我不幸生為文人,竟然不能養活自己,不免有些慚愧。但小時候我可不這樣認為——小時候我以為自己有才,長大了定能幸福愉悅,但是,長大了以後才發現——除了文學,我別無生存的技能。”現在看來,這段文字概括的非常準確,但是,多年過去,我發現,文學也可以成為我幸福的所在,這就是時間的賜予。
隻是,這一條路,並不平坦——大學時我曾特想做自由攥稿人,那時候中國的自由攥稿人好象還不是很多,我發了瘋的迷戀,對世俗的賺錢方式不以為然,但是真正做起來,這條路有多難?在上海漂流的半年,我起先做雜誌編輯,發現那也是為別人,甚至是為某一個人打工,而這並非我最想要的生活。不是不能打工,關鍵是打工耗費人的精力、時間和生命。我在一個媒介工作,辛辛苦苦,一月換來2000來元前,還不準我寫東西,簡直是賣給他(老板)了,那一刻我告戒自己,不能這樣過,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的生命不能被某一個人控製——某一個人不能主宰我的路途;於是我,開始做自由攥稿。
但是,當時我的知識有限,人生閱曆也非常淺,所以寫東西,總不深刻,成不了係統,除了靈氣與才情外,我當時的文章缺乏寬闊的生活背景,也就是沒有多少養分,這就導致我的寫作範圍很狹窄,幾乎隻能寫那一點,確切說也就是人物專訪和隨筆,但這所換銀子太少了,一個朋友說你應該寫文案,這樣才能換更多錢,還有朋友說你別寫散文了,你的那些實在太個人化,沒市場,你不為市場寫作,怎麼活?我想他們講得都對,但我真的不能寫,很多東西,比如文案,我嚐試讓自己喜歡,但就是喜歡不起來,我不能硬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吧?這麼著我的自由攥稿之路就相當艱難。
當時的我還想給媒體寫專欄,但因為生活閱曆有限,還沒完全適應市場化——專欄就是市場化的產物,因此,很難適應那種要求,而且,我認識的編輯太少了,就我認識的幾個編輯來說,他們當時都不讚成我寫專欄——一個安徽的編輯說還不成熟,你才多大?上海的編輯認為我的文字太土,隻有深圳晚報的姚女士讓我發文章過去,葉傾城也比較鼓勵新人——我雖然非常想寫,但終於因為準備不充分,最後放棄了。
不過,我並沒放棄寫作,在做編輯的時刻,我一邊讀書,一邊寫作,我想積累得多了,寫得久了,總會有進步。就這樣,我堅持到2007年,有天,看到羊城晚報的花地專欄,我給編輯寫了封自薦信,沒想到他欣然回複,我的第一個專欄開始了。從此,一發而不收,很多雜誌和報紙都來請我寫專欄,我的專欄作家身份確認了。
當專欄寫到一定程度,便有出版社來邀我出書,於是我又多了一個身份,作家。然後,當我開始回答很多讀者的情感谘詢信的時候,我不自覺中又成了情感專家,看似偶然,但其實非常適合我,因為我從小就內心細膩,又有文學功底,而且,我能理解男人,也了解女人,所以,我對婚姻的感受與評價會比很多人都有優勢,這是最適合我的一條路。這也讓我覺得,一個人的路總是擱在那裏的,隻要你往前走,你總會抵達。
寫道這,不禁想起我多年前寫的那篇文章的結尾,“記得當年,28歲的王爾德去美國,進海關的時候人家要他掏護照,他說,我什麼都沒有,除了我的才華。我不敢說自己有才,但我最起碼有夢想——夢想像一個火把,總能將人擺脫黑暗,照進光亮裏,而文學,這片廣闊的海洋,無疑是光亮的,我且乘著小舟,掌撐火把,向最光亮的海上航行吧!”這段表明心跡的話映照出我當年的夢想與堅決,而它終於實現驗證了我的路是對的。
我想對那些依然匍匐在夢想的道路上的人說,隻要你往前走,隻要你堅定,你的夢想一定會實現,你的路一定會寬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