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鹿兵,這些都是你的一麵之詞,從我們掌握的證據來看,你確實和受害者共處一室,並且發生了關係,受害者喝了很多酒,人事不省,而你是唯一進入她房間的人,而你又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解釋,那我們也沒辦法了,所以,你還是老實交代,我們大家都能省點事”。督察說完,打開了筆記本,開始了訊問。
不管督察怎麼問,也不管他們問了幾次,陳鹿兵都堅持自己的說法,從未改變,但是他又拿不出任何的證據證明自己說的話。
這種堅持,直到一個人的到來。
這一次會見和以往督察來提審不一樣,至少是環境不一樣,這一次是在暫押所的領導辦公室裏,而不是在詢問室,而來見他的居然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女律師。
“你是陳鹿兵?我是你的律師,坐吧,怪不得會讓她動心呢,確實長的很帥”。女律師一上來就開玩笑道。
“你是哪位?律師?我沒錢請律師,再說了,我是冤枉的,我不需要請律師,開庭的時候我會自己辯護……”陳鹿兵強硬的說道。
奇怪的是,女律師看到陳鹿兵這個態度居然沒有生氣,看了看他手上的傷,問道:“在裏麵沒少受罪吧,其實本來是不用這樣的,隻要你認罪,或許你很快就出來了……”
“認罪?門都沒有,老子沒做過的事,絕不會承認……”陳鹿兵聞言,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憤怒的說道。
女律師依然不急不躁,等到陳鹿兵發泄了完了自己的怒氣,她扶了一下自己的金絲眼鏡,臉上依然滿是微笑。
“坐下說吧,別激動,我也是受人之托,齊鴻雁是我的閨蜜,其實她和我說了實話,所以我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的身份和地位決定了她隻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頭上,這個黑鍋你必須的背,你有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嗎?不能……”
“……所以,我做你的辯護律師,我保證,刑期不會超過三年,而且我也不要你付律師費,除此之外,等你刑滿釋放了,還有人會給你一筆錢作為補償,他們不缺錢,他們要的是臉麵,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不考慮,我是清白的,我會在法庭上為自己辯護,你告訴齊鴻雁,如果她不實話實說,別怪我到時候不客氣”。陳鹿兵怒氣衝衝的說道。
女律師依然是職業性的微笑,一句話沒說,纖纖玉指捏著一張印刷精美的名片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拿起包離開了暫押所領導的辦公室。
夜晚,他的手裏把玩著女律師的名片,時不時的聞聞名片上高級香水的淡淡味道,突然間,他所在的監舍門被打開了,從黑影裏進來了幾個人,仿佛早就知道他的位置,一個布袋一樣的東西罩在了他的頭上……
當他再次見到女律師桑洛寧的時候,她依然是滿臉的職業性微笑,仿佛陳鹿兵被打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你能想明白我很高興,這樣我們都省事了……”
“我再想不明白你們是不是要打死我?你回去告訴齊鴻雁,這筆賬我給她記著了,等我出來會找她算這筆賬……”
“這些話等將來有機會你自己親自說吧,我不當傳話筒,再說了,我的職責是給你當律師,不對她負責”。桑洛寧非常認真的說道。
陳鹿兵可以確認,如果不是隔著鐵柵欄,他一定會撲上去掐死她。
“我認罪不是因為我做過,我隻是想活命……”陳鹿兵自言自語道。
“我們的大多數妥協都是為了活命”。桑洛寧說道。
陳鹿兵已經不想再多說一句話,心裏隻有恨,既恨齊鴻雁,也恨自己為什麼會禁不住誘惑,可是事到如今,再說這些話又有啥意思呢?
陳鹿兵認罪之後,事情就變得簡單了,這個案子好像是有人一直在背後推著似的,快審快判,一個月不到就結案了。
桑洛寧確實沒有騙他,最高刑期不超過三年,最終的判決結果是有期徒刑三年,接到判決書的時候,陳鹿兵將桑洛寧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陳鹿兵帶著無盡的悔恨被送進了天州市監獄。
有道是樹挪死,人挪活,陳鹿兵絕對想不到他這輩子的機會不在外麵的社會上,而是在這戒備森嚴的監獄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