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9章 元康帝死(2 / 3)

顏均滿足了。

顏宓偷偷翻了個白眼,後悔沒有加倍地操練顏均。以至於這個臭小子,還有膽子同他叫板。

宋安然拉拉顏宓的衣袖,提醒顏宓該離開了。讓人見到顏宓和顏均在顏老太太的房裏不好。畢竟明麵上,這兩人都還在海上,不知下落。

顏宓對宋安然點點頭,帶著顏均從後窗離開。

宋安然走出臥房,同二太太三太太彙合。

蔣菀兒一臉怯生生地站在角落裏,想上前和宋安然說話,卻又顧及著別人。

等到二太太三太太離開,蔣菀兒才來到宋安然身邊。

蔣菀兒問道:“大嫂,你真的要離開嗎?”

宋安然點頭,說道:“是的。今天我就會離開。以後國公府還需要四弟妹多加費心。”

“我不行的。國公府這麼大,我管不好。”蔣菀兒心生怯意。

宋安然是國公府的主心骨,宋安然一走,大家都跟失了魂一樣,連方向都找不到。更怕將來朝廷秋後算賬,無人能夠出頭。

宋安然知道蔣菀兒在擔心什麼。

宋安然對蔣菀兒說道:“四弟妹,你隻需幫忙照管內院就行了。真要遇到不能決斷的事情,你可以詢問四弟,也可以請示公爹,甚至可以將難題直接交給陽哥兒。總而言之,你不要擔心,國公府會一直立在京城,無人能夠摧毀國公府。”

蔣菀兒心中不安,不由得問道:“大嫂說的是真的嗎?我們國公府不會有事?”

宋安然篤定地說道:“當然不會有事。你難道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大嫂。大嫂的本事,我看在眼裏,著實佩服得緊。我連大嫂一成的本事都沒有,心裏難免膽怯。我這麼說,大嫂會不會看不起我?”

宋安然搖搖頭,“四弟妹多心了。我們不僅是妯娌,還是表姐妹,我願意同你親近,又豈會看不起你。對了,侯府那邊還好嗎?你可有回去看過?”

蔣菀兒鬆了一口氣,說道:“侯府挺好的。大哥大嫂都是極能幹的人,如今大伯母也不敢鬧。安樂嫂嫂也很好,府中沒人敢對他們母子不敬,吃穿用度方麵也沒有虧待過他們。”

宋安然聞言,心頭放心下來。已經許久沒有和宋安樂見麵,宋安然心裏頭也有些想念。隻可惜,她已經沒有時間同娘家人告別。

天大亮,靈堂布置好了。顏老太太被安置在靈堂內。國公府大門口掛上了白燈籠,門外的禁軍也撤走了。不過內衛和錦衣衛,依舊在國公府門外遊蕩。

國公府的管事代表國公府出門報喪。很快,全京城的人幾乎都知道國公府來太太去世的消息。

很多人都在等著看國公府的笑話,不少人已經準備落井下石。在他們想來,顏老太太一死,國公府必定衰落。在外麵躲著不見人的顏宓也該乖乖滾回京城受死。國公府上下全部罷職守孝,國公府從此衰落。

正常情況下,國公府的下場就如同大家所猜想的那樣。

可是國公府從來都不走尋常路。

就在大家等著看笑話的時候,內侍捧著聖旨,來到國公府宣旨。

先是敕封顏宓為鎮海王,永鎮海外。宋安然也從國公夫人變成了鎮海王妃。

接著是顏均繼承國公府爵位的旨意,以及賜婚的旨意。

曾經,顏宓是最年輕的國公爺,開創了一個記錄。如今,顏均刷新了顏宓的記錄,成為新一代最年輕的國公爺。

看熱鬧的人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

顏宓被封為異姓王?開什麼玩笑。即便顏宓要被流放海外,也難以平息眾人心中的不平。

別的人到了顏宓這個程度,要麼以死保全家人,要麼罷官丟爵,家破人亡,流放蠻荒之地。

顏宓卻打破了這個魔咒,不僅沒有家破人亡,罷官丟爵,反而還被封為異姓王,兒子也繼承了國公府的爵位。

眾人咬碎了銀牙,心裏咒罵元康帝老糊塗。竟然做出這等昏庸的決定,果然是昏君。

朝臣們打算在早朝上,厲聲質問元康帝。可是元康帝根本不給朝臣機會。

元康帝倒下了,自宋安然出宮之後,元康帝就倒在了床上不曾起來。

並非元康帝不想起來,而是不能。

元康帝已經油盡燈枯,他的身體已經無力支撐他站起來。

元康帝無可奈何,心中憤恨無比。

他將蘇嬤嬤放在身邊。礙於兩人同生共死的結局,元康帝不能動蘇嬤嬤,隻能仇恨地盯著對方。

蘇嬤嬤的下頜骨被合上了,於是蘇嬤嬤就不停地詛咒元康帝。詛咒元康帝不得好死。

元康帝一甩手,掀翻了劉小七手中的藥碗。

元康帝指著蘇嬤嬤,厲聲說道:“朕的確會不得好死。而你,一樣會不得好死。朕已經派內衛去你的祖籍。但凡和你有血緣關係的人,無論有沒有出五服,全都得死。

恨朕嗎?是不是想說他們都是無辜的?朕告訴你,你越恨朕,朕越是加倍殺人。殺光和你有關係的所有人。朕要讓你們蘇家斷子絕孫,從大周的土地上徹底消失。”

蘇嬤嬤咬牙切齒,“蕭塹,你會下地獄的。你會下十八層地獄。”

“哈哈……”元康帝放聲大笑起來,“朕是帝王,誰敢讓朕下十八層地獄?蘇苗,你現在後悔了嗎?如果後悔的話,就將解藥交出來,朕可以留你全屍,還可以給你們蘇家留下一條血脈。”

這一次換成蘇嬤嬤放聲大笑,“蕭塹,你做夢。弄死你,是我最後的心願。很快,你就會下地獄。到時候我要親自看著你在太子殿下麵前懺悔。

你搶了他的皇位,你就活該被天打雷劈。哈哈,你的兒子同樣會遭受天打雷劈。蕭塹,這一切才剛開始,到了地府,我還會再殺你一次。”

元康帝麵目猙獰,怒道:“你這個毒婦,你罪該萬死。將她捆起來,將她的嘴巴卸掉,朕不想聽到她說話。”

“奴才遵旨。”

很快,侍衛進來,卸掉蘇嬤嬤的下頜骨,又將蘇嬤嬤捆起來,丟在鐵籠子裏麵。

看著蘇嬤嬤像是畜生一樣,被關在鐵籠子裏,元康帝很興奮,興奮地哈哈大叫。隻可惜他已經無力站起來,讓他這份興奮少了一點滋味。

笑過之後,元康帝盯著劉小七,問道:“宋安然離京了嗎?”

“啟稟陛下,剛剛內衛送來消息,鎮海王妃正在和顏家人告別。”劉小七躬身說道。

元康帝哼了一聲,“朕聽說顏老太太死了?”

劉小七小心翼翼地說道:“正是。就是昨晚去世的。”

元康帝嫌惡地說道:“這個顏老太太還真是會挑時間死。要是她肯早死一兩年,朕又怎麼會如此被動。”

元康帝咬咬牙,對劉小七說道:“派人去晉國公府,催促宋安然趕緊離京。若是午時之前還沒有離開京城,那就別怪朕出爾反爾。”

“奴才遵命。”

劉小七趕緊安排人前往晉國公府,催促宋安然即刻離京。

晉國公府內,宋安然正在同大家道別。

這次,宋安然將從國公府帶走二十來個人。另外會從四海商行帶走一百個人。四海商行的人已經提前去船上準備。

垚哥兒和箏丫頭跟隨在宋安然身邊,得知要出海,二人都很興奮。尤其是箏丫頭,還不能理解離別,不懂愁滋味。

垚哥兒已經懂事了,懂得很多。他舍不得國公府,舍不得哥哥,舍不得小夥伴。他向往海外生活,卻又惦記著京城。

垚哥兒在人群中望著,他沒有看到哥哥顏均。哥哥顏均要晚幾天才能正大光明地出現在人前。

垚哥兒歎了一聲,心情很沉重。再看看沒心沒肺的箏丫頭,垚哥兒十分嫌棄。這小丫頭,怎麼就一點都不愁。

宋安然同大家道別。

三少奶奶李氏,蔣菀兒都挺舍不得宋安然的。宋安然霸道強勢,宋安然也很大方。生活中少了這樣一個人,大家怪舍不得的。

三少奶奶李氏對宋安然說道:“過些日子,二嫂就要帶著孩子回來了。她一直惦記著你,可是你卻要離開。從今以後,也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見麵。”

宋安然輕聲說道:“累二弟妹掛念。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有再見麵的那一天。”

三太太李氏擦擦眼角,“大嫂,你一定要保重。我們都盼著你能回來。”

蔣菀兒也說道:“大嫂,你要平平安安,順順利利。我們在京城等著你。”

宋安然握住兩人的手,“你們也要保重身體,等我歸來。”

宋安然猛地鬆開兩人的手,然後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車門關上,馬車啟動,緩緩地走出了國公府。

大家站在二門上張望,心裏頭很是不舍。宋安然這一走,又有誰能夠擔起國公府的重擔,又有誰能夠站在最前麵替大家遮風擋雨?難道還能指望顏均的新媳婦,那個宗室女嗎?

別看玩笑了。將國公府交到宗室女的手裏,就等著敗家吧。

這一刻,顏家所有人都打定了主意,要死死的防著那個宗室女。堅決不讓宗室女染指國公府的權柄,一定要對宗室女嚴防死守。

宋安然帶著箏丫頭垚哥兒坐著馬車出城。

箏丫頭一臉興奮,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到海上見識一番。

見箏丫頭情緒這麼高漲,宋安然心中的愁緒都被衝淡了不少。

垚哥兒心裏頭很有想法,他問宋安然:“娘親,哥哥會來嗎?”

宋安然搖頭,說道:“哥哥暫時來不了。哥哥要留在家裏料理事情。”

“兒子還想見哥哥一麵。”

宋安然揉揉垚哥兒的頭,說道:“我們還會在岸邊停留兩天。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哥哥會來送我們。”

“真的嗎?”垚哥兒猛地睜大了眼睛,眼裏閃爍著光芒,顯得極為興奮,“娘親說的是真的嗎?”

宋安然含笑說道:“當然是真的。娘親從來不騙人。”

“太好了。”垚哥兒興奮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