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v\u0000�`1. “賭毒”引來的生意
李士群的那些爪牙,個個都是貪婪成性,而且非常殘忍。他們瘋狂地追求金錢,甚至不惜動用暴力。他們犯下的罪行都十分無恥,有的殺害自己的師傅,這連流氓集團也都是非常忌諱的。至於殺人綁票,更是無所不為。
人生在世,都會持有某種人生觀和世界觀,這些特務的處世哲學,就是極端地滿足個人欲望。李士群和他的“76號”的特務們,原先多為家徒四壁之徒,當上了漢奸,才憑借侵略軍的勢力,“飛黃騰達”起來,才有了數不清的“外財”。李士群常對人說:
“錢最可惡也最可愛,沒有錢就根本活不了,有了錢就有了一切。”
他厚顏無恥地宣稱錢就是他的“上帝”,那麼有了錢幹什麼呢?他說:“我辛辛苦苦拚命為什麼,就是為讓我的老婆多積點鈔票,讓我的兒女過得快活些。”
他隻要可以得到錢,就什麼都幹,他甚至把這群特務看作嘯聚山林的“小秤分金,大秤分銀”的強盜。因為他時常以這些話來訓誡手下,所以,“76號”的特務們不事正當營生,專以牟取暴利的“煙、賭、毒”為生財之道。
中國自清代以來,最大的罪惡就是那些英國人把鴉片運進了中國,毒害廣大人民。煙毒,不僅可以榨幹國庫的積蓄,吸幹人民的血汗,同時嚴重損害人民的健康,摧毀人民的意誌。可是,公開宣稱自己是為建立“王道樂土”的日本軍隊,為防止中國人民奮起反抗,積極推行毒化和麻醉中國人民的罪惡政策,在滬西一帶的日軍占領區廣設賭台、煙局。
賭台老板可以在滬西分隊領有執照,取得其保護。“76號”一成立,就看準了開賭場的道,李士群命令吳四寶,把所有的賭台置於“76號”的保護下。吳四寶還給各賭台定了規則:所有賭台必須到他那裏登記,根據賭台的資本、排場與營業情況,每月向“76號”繳納“孝敬費”。吳四寶自幼在賭台混,現如今可找到一個發揮“特長”的機會,幹得十分賣力。吳四寶把小特務派到各賭台充當保鏢,使各賭台置於他的控製下。
這些賭窟仗著日本憲兵隊、偽上海市政府和“76號”撐腰,生意日益火爆,從6家發展成21家。他們招徠顧客的辦法是,除賭博之外,場中附設有舞廳,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舞女穿梭其間。在休息室裏,有高級西餐、茶點,還公開供應鴉片,任賭客為所欲為。深夜如遇賭客交通不便,賭場還可用汽車送賭客回家。賭台老板因此大發橫財。滬西一帶賭風之盛,開上海有史以來的最高紀錄。“76號”坐地分贓,從丁默邨、李士群到各處、科頭目均按官職大小分攤。後來,滬西發展小開,賭台到南市開展,“76號”也派人充當了“南市俱樂部主任”,繼續收取“孝敬費”。在這滾滾財源的後麵,我們看到,有人為賭傾家蕩產,有人為賭賣兒賣女,有淪為乞丐的,有跳黃浦江的。上海在淪陷期受其毒害的在50萬人以上,傾家蕩產的在4000戶以上。“76號”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魔窟。
除了賭台的“生意”外,“76號”還收取“煙”業的保護費。煙,指鴉片,它在日本占領下的蘇、浙、皖三省,是通過上海“盛老三”的“宏濟善堂”出麵,獨家經營,對此,丁默邨、李士群垂涎三尺,他們不敢公開招惹它,因為在它後麵是日本人,於是對其他各處土膏行、售吸所,采用各種借口,強迫其繳納“保護費”,這又成了“76號”的財源之一。
毒,指的是嗎啡、紅丸、高根、咖啡因等。這些東西並無公開的行號或售吸所,“76號”無從去敲詐,索性自己在滬西郊區開了一家製造嗎啡的工廠,又在八仙橋首安裏開了一家店,雇傭一個姓金的日本憲兵隊的密探。毒品更嚴重地毒害了上海人民,卻“造福”了一群惡貫滿盈的煙鬼。
但是李士群並不滿足,他感覺這樣非法的收入是不能擺上台麵的,因此在汪偽政權建立後,李士群曾不斷向晴氣訴苦說:“沒有足夠的經費,特工是無法辦的。”
於是,在晴氣的策劃與支持下,“76號”組織了一個“東南貿易公司”,專門從事與國民黨控製地區的物資交換。這樣,一則可以解決日軍急需的桐油、柏油、木材等物資;二則這種物資交換,是在交戰兩方之間進行的,屬於走私性質,獲利甚巨。為了保證這個買賣的順利進行,“梅機關”還特意在杭州加設一個分機關,由晴氣的助手中島主持其事,負責與日本憲兵隊、日軍“登部隊”(日本華中派遣軍第十三集團)以及日軍各駐前線部隊交涉。
“東南貿易公司”在上海收購棉布、棉紗、西藥等日方禁運物資,在“76號”斜對麵“梅機關”的分機關駐地包裝,並向日軍“登部隊”領取通行證,然後運至杭州,再越過封鎖線,運往浙江富陽場口,與杜月笙組織的走私隊伍,交換日軍所急需的物資。總公司最初設在“76號”,後來移至杭州。這個公司一直經營到1943年9月李士群死為止。
2. 殺人綁票大發橫財
“76號”為非作歹,魚肉百姓,對於那些身纏萬貫,名望很高的名人,他們同樣肆無忌憚。一樁令人色變、令上海灘人人自危的綁票撕票案,就發生在上海富豪方液仙身上。
方液仙,又名方溢仙,寧波人。在他成為上海中國化學工業社的大老板兼總經理之前,是以生產、經營三星蚊香、三星牙膏致富的。方液仙還是中國當時很著名的化學家,他的富有和他的名氣在上海也震動一方。
看著每日的新聞,吳四寶琢磨的是看誰能帶給他財運。一天,他在一張報上看到一則消息,說著名化學家方液仙為其女公子開Party,歡迎各界光臨,吳便產生了嫉妒的心理:這些富人的孩子,從小就吃的山珍海味,讀的是洋學堂,長大了要出洋留學,為了怕他們寂寞,還時不時邀人去陪他們玩兒,也太享福了;想我小時候,吃糠咽菜,遭人白眼,被人打耳光。同樣是孩子,我一定要讓你的孩子受受罪。於是,身為“76號”的警衛大隊長吳四寶向李士群進言,描繪方液仙是如何的富有。
李士群被吳四寶說得心裏癢癢,覺得自己手裏的這些特務,可以利用來為自己撈錢。但是,如果不給方液仙戴上頂什麼帽子,旁人一看就知是純粹綁票,總覺得不太像話。於是,他向吳四寶麵授機宜,就說方液仙與重慶有關,叫吳四寶將方逮捕。吳四寶得到命令,興高采烈地去準備了。
不久後(1940年初)的一天,方液仙剛走出新加坡路10號的家門不遠,就見一群埋伏在附近的特務嘍囉一擁而上,要把他架上汽車。方液仙情知不妙,就與他們搏鬥起來,還高聲求救。幾個特務見狀,十分緊張,其中一個向方開了一槍。方受傷後失去掙紮能力,被特務們架上汽車,隨後汽車開到“76號”警衛總隊第二行動大隊的院內,到第二天晚上,偷偷地把方液仙轉到“76號”。
李士群自知方液仙不過是個肉票,根本不構成任何罪行,所以所謂“逮捕”方液仙,一點也未向日本憲兵隊掛號。隻是一個勁兒地逼迫方液仙給家屬寫信,說自己因與重慶有關,所以被捕,要家屬趕緊請人出來談判。哪知他們遇見了硬骨頭,方液仙已經受傷,因流血過多,而難以支撐,但無論吳四寶怎樣用鞭子抽他,方液仙始終不肯寫一個字。方幾度昏迷後,就陷於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