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文學大師(2)(2 / 3)

馬克·吐溫(Mank Twain,1835—1910)是美國的幽默大師、小說家、作家,也是著名演說家,19世紀後期美國現實主義文學的傑出代表。他一生寫出了大量聞名於世的作品,他以幽默、諷刺的手法,寫盡了美國一個時代的民間風情和世俗百態。

1835年11月1日,馬克·吐溫出生於美國密蘇裏州佛羅裏達鎮。他的父親是一位為人正直,但一生很不得意的地方法官;母親不僅樂觀豁達,而且待人特別寬厚慈善。

馬克·吐溫12歲那年,父親一病不起,撒手西歸,一家人頓時陷入困境,這給了馬克·吐溫一個冠冕堂皇輟學回家的理由,但他不久就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了後悔。退學後的馬克·吐溫到一家印刷廠當了學徒工,可印刷廠老板是一位吝嗇鬼,經常克扣學徒的夥食,給馬克·吐溫穿的衣服是老板自己的舊衣服,穿上它,就像生活在大帳篷裏一般,而且得把褲子提到耳朵邊才行,此外一分錢報酬也沒有。

14歲的馬克·吐溫有一天在密蘇裏州的街上閑逛時,無意中看到地上有一頁紙,是從別人的書本裏散落下來的。那頁紙上記錄著約翰的一些事跡,這些事寫得竟是如此有趣,以至於一向討厭上學的馬克·吐溫竟然讀得如癡如醉。但接下的事卻讓馬克·吐溫感到不安,因為他一點也不知道約翰是何許人,到哪裏去找到餘下的懸念呢?這簡直讓馬克·吐溫無法接受,他不禁有點憤憤不平,感到很不服氣。哼!我就不信找不到這個“可惡的”約翰。於是,他搜尋讀遍約翰所著的書籍,對約翰的生平產生了不可遏製的興趣。

著名的傳記作家阿魯巴多·卞曾在馬克·吐溫的傳記中這樣寫道:“偶然得到的約翰傳記中的一頁紙,引起了馬克·吐溫對其生平的濃厚興趣,對這種興趣的熱衷就是他一生智慧的標誌,而且這種興趣至死不改。從撿起那片廢紙的那一刻起,他就走向了開創自己卓越智慧的路途。”

雖然白天的工作對年少的馬克·吐溫來說太過繁重了,可是在晚上他還是沒有放棄看書學習的時間。別的工人都去喝酒玩樂了,他獨自一人待在房裏看書,看不懂的地方,就去揣摩或查字典。有一次,馬克·吐溫看書時實在太疲乏了,便不知不覺趴在桌上睡著了。天亮的時候,其他的人都準備去上班了,有人喊他:“克萊門斯,快起來。”還在夢鄉中的馬克·吐溫還以為夥伴們剛從外麵回來,便說:“你們先睡吧,我得再看一會書才能睡。”大家都止不住大笑起來,“真是一個書呆子,天都亮了,你還看什麼書,該工作了!”

後來,馬克·吐溫出外謀生,做排字工人,來往於密西西比河一帶的各個城市。在河上,他經常聽到輪船上水手們測量水深時大聲說“馬克·吐溫”,意思是說水的深度是可以安全通航。此間,他開始寫文章投稿,便選擇了這個筆名。馬克·吐溫的經曆驚險動蕩,接觸到了各式各樣的人物,對他們的性格和生活狀態作了細致的觀察和了解,加上他的文筆幽默風趣而且充滿辛辣的諷刺,迎合了當時美國讀者的趣味,漸漸引起文壇的注意。

1872年,馬克·吐溫出版了第二部旅行文學著作《艱苦歲月》,作為《傻子旅行》的續集。《艱苦歲月》的內容是馬克·吐溫到內華達的旅程及在美國西部的後期生活的半自傳式描述。這書以“傻子”對歐洲和中東的很多國家的批評來諷刺美國及西方的社會。之後的《鍍金時代》並不是旅行文學作品,而是他第一次寫的小說。這本書亦很著名,因為這是馬克·吐溫唯一一本與人合作寫成的書——這本書是由馬克·吐溫和鄰居查爾斯·達德利·沃納合作寫成的。

馬克·吐溫之後的兩本著作均是關於他在密西西比河上的經曆。《密西西比河的舊日時光》一係列的小品在1875年出版於《大西洋月刊》,最具特色的是馬克·吐溫對浪漫主義的醒悟。馬克·吐溫在《舊日時光》之後更著了《密西西比河上的生活》。之後馬克·吐溫寫了《湯姆·索亞曆險記》,這本書描寫了他在漢尼拔的童年。馬克·吐溫模仿自己小時候的性格,塑造出湯姆·索亞的性格來。這書亦引入一角色哈克貝利·費恩為配角。

《哈克貝利費恩曆險記》出版以後,令馬克·吐溫成為更著名的美國作家。《哈克貝利·費恩曆險記》是《湯姆·索亞曆險記》的續集,嚴肅的氣氛比後者更為濃厚。這書成為了美國大部分學校的必修書,因為哈克放棄服從規矩,而很多這樣年齡的人正是這樣想的。《湯姆·索亞曆險記》發行後,馬克·吐溫於1876年夏手寫了約400頁的《頑童流浪記》。

一次偶然的機會,馬克·吐溫與雄辯家瓊西·M.得彪應邀參加同一晚宴。席上演講開始了,瓊西·M.得彪滔滔不絕,情感豐富地講了20分鍾,贏得了一片熱烈的掌聲,然後輪到馬克·吐溫演講。馬克·吐溫站起來,麵有難色地說:“諸位,實在抱歉,會前瓊西·M.得彪先生約我互換演講稿,所以諸位剛才聽到的是我的演講,衷心感謝諸位認真的傾聽及熱情的捧場。然而,不知何故,我找不到瓊西·M.得彪先生的講稿,因此我無法替他講了。請諸位原諒我坐下。”

法國名人波蓋取笑美國人曆史太短,說:“美國人沒事的時候,往往喜歡懷念祖宗,可是一想到祖父一代,就不能不打住了。”

馬克·吐溫回敬說:“法國人沒事的時候,總是想弄清他們的父親是誰,可是很難弄清楚。”

當馬克·吐溫還是一個不大知名的作家時,有人把他介紹給格蘭特將軍。兩人握過手後,馬克·吐溫想不出一句可講的話,而格蘭特也保持平日的那種緘默態度。最後還是馬克·吐溫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將軍,我感到很尷尬,你呢?”

馬克·吐溫外出乘車。當列車員檢查車票時,他翻遍了每個衣袋,也沒有找到自己的車票。剛好這個列車員認識他,於是就安慰馬克·吐溫說:“沒關係,如果您實在找不到車票,那也不礙事。”“咳!怎麼不礙事,我必須找到那張該死的車票,不然的話,我怎麼知道自己要到哪兒去呢?”

馬克·吐溫常常向人說起他小時候的一段傷心往事。據說,馬克·吐溫出生時是雙胞胎,他和他的雙胞胎兄弟兩人長得一模一樣,連他們的母親也分辨不出來。有一天,保姆為他們洗澡時,其中一個不小心跌入浴缸淹死了,沒有人知道淹死的究竟是雙胞胎中的哪一個。

“最叫人傷心的就在這裏。”馬克·吐溫說,“每個人都以為我是那個活下來的人,其實我不是。活下來的是我弟弟。那個淹死的人是我。”

馬克·吐溫有一次到某地旅店投宿,別人事前告知他此地蚊子特別厲害。

他在服務台登記房間時,一隻蚊子正好飛來。馬克·吐溫對服務員說:“早聽說貴地蚊子十分聰明,果如其然,它竟會預先來看我登記的房間號碼,以便晚上對號光臨,飽餐一頓。”

服務員聽後不禁大笑。結果那一夜馬克·吐溫睡得很好,因為服務員也記住了房間號碼,提前進房做好滅蚊防蚊的工作。

曾有一位專門喜歡在細節上吹毛求疵的批評家指責馬克·吐溫說謊,馬克·吐溫回答說:“假如你自己不會說謊,沒有說謊的本領,對謊話是怎樣說的一點知識都沒有,你是怎樣判斷我是說謊呢?隻有在這方麵經驗豐富的人,才有權這樣明目張膽地武斷指責。”

馬克·吐溫有一次因為看不慣國會議員在國會通過某個法案,因此在報紙上刊登了一個廣告,上麵寫著:“國會議員有一半是混蛋。”報紙一賣出,許多抗議電話隨之而來,這些國會議員可不認為自己是混蛋,紛紛要求馬克·吐溫更正。馬克·吐溫於是又刊登了一個更正:“我錯了,國會議員,有一半不是混蛋。”

馬克·吐溫堪稱美國文學之父,在文學的舞台上可謂才華橫溢,可他在投資商業方麵卻連連失敗,一生都不得意。他曾投資購買的蒸汽機,竟然不能發電;他投資的鍾表廠,僅在拿到一次紅利後,便宣告破產;他投資過蒸汽式滑車,投資過改良印刷業的最新印刷機事業,結果都損失慘重。一次,他從書本上了解到亞馬遜河上遊的叢林收購可可果可以致富的消息,於是這個連可可果為何物都不知道的人,竟然不辭辛勞遠渡重洋,興衝衝到當地收購可可果,可他卻無法與當地居民溝通,更不幸的是,他此時染上了差點致命的熱病。也許是命不該絕,他竟然如有神助般地撿到50美元,靠著這些錢,他垂頭喪氣地回去了。後來,他又在新式電話機方麵投資,結果更是出乎他的預料,他的產業因此損失殆盡,隻剩下了廚房的煙囪。

他的朋友美孚公司經理羅傑斯氏準備助他一臂之力,替他還債,但被馬克·吐溫直爽地拒絕了。更有許多向來欽佩他的人,自動聯合起來為他募捐,支票從全國各地像雪片似的寄來,但都被馬克·吐溫一一原封退回,因為他不願依靠別人的力量,決定一定要由自己來還債。他一向最輕視演講的,可是為了還債,他開始到世界各地旅行,白天作公共講演,晚上就住在旅館裏,忍受著一切的煩悶和思鄉的憂愁。他計劃在六年內還清一切債務,最後他終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還清了一切債務。

雖然馬克·吐溫在商業投資方麵表現得十分弱智,但愛神卻對他特別青睞。他獲得了自己一見鍾情的美女奧麗薇亞的愛情,雖然他那身為紐約州埃爾邁拉大實業家的嶽父蘭登認為他是個生活不安定的作家,根本不想把女兒許配給他,最終他仍沒經得住馬克·吐溫死皮賴臉、厚著臉皮但還算真誠的請求。據說當時馬克·吐溫一連登門拜訪多次,有一次走出他們家,要搭乘他們家的馬車離去時,馬受了驚嚇,突然騰躍起來,馬克·吐溫從車上摔了下來,腰部重重挨了一下。就這樣,他在他們府上住了兩個禮拜直到痊愈,這次機會是有意安排或是偶然,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趁此期間,馬克·吐溫取得了他們家人的好感,改變了蘭登先生的初衷。

馬克·吐溫與妻子奧麗薇亞的感情一直很好,曾給妻子寫了好多情意綿綿的情書。據說,馬克·吐溫所寫的每一份原稿,都請妻子過目整理。為此,他常把寫好的原稿放在妻子的枕頭下,以便奧麗薇亞能在就寢前看到,而對奧麗薇亞的任何修改意見,他都奉若聖旨。

前半生以幽默作家活躍於世而漸次轉變為悲觀主義者的馬克·吐溫,後來曾經告訴家人:“我是在1835年哈雷慧星出現那年生的,它明年(1910年)將再度出現,我想同它一道走。要是我不能同它走,那將是我一生最大的憾事。”沒想到竟一語中的,他果真在那年病逝,結束了自己波瀾壯闊的一生。

文壇硬漢海明威

歐內斯特·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1899—1961),美國小說家,一向以文壇硬漢著稱,是美國的精神豐碑,1926年發表成名作《太陽照樣升起》,作品表現戰後青年人的幻滅感,成為“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他也是1954年度(第五十四屆)的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新聞體”小說的創始人,被稱為“20世紀最偉大的作家之一”。

1899年,海明威出生於美國芝加哥市郊橡膠園小鎮。他母親讓他練習拉大提琴,他父親教他釣魚和射擊。童年似乎沒有創傷。中學時他是一個熱情的、好競爭的標準美國男孩:學習成績好,體育運動全麵發展,參加辯論團,學校樂隊裏拉大提琴,編輯學校報紙《吊架》,還給文學雜誌《書板》投稿,寫短篇小說、寫詩。有時他還中途搭別人的車,出去旅行。有一次他在禁獵區打鷺鳥,事後還躲藏起來,免受法律製裁。某些批評家認為,海明威離家出遊說明他童年過的是正常的生活;但在另外一些批評家看來,則象征他早年反叛橡樹園的生活方式,反映他家庭生活中關係緊張。

母親格雷絲·霍爾·海明威是公理教會信徒,宗教觀念強,但也是一位有藝術修養的女人,她把家庭環境布置得如同教堂組織的文化沙龍。父親克拉倫斯·艾德家茲·海明威是一個傑出的醫生,熱心的、訓練有素的運動員,又是一個專業的研究自然界的人,正是他引發兒子對於戶外活動的愛好。夏天,他們居住在密執安北部近彼托斯基湖畔的房子裏,海明威醫生有時候帶他兒子一起出診,橫過華隆湖到奧傑布華族印第安人居住地去,他們經常一起釣魚和打獵。他們關係密切,雖然父親嚴於律己,對兒子的教育甚至比海明威太太更嚴格,更具有清教精神。

1917年4月,也就是海明威畢業前兩個月,美國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卡洛斯·倍克爾寫道:“他麵臨的幾條路是上大學、打仗和工作,”海明威選擇工作。他左眼有毛病,不適宜去打仗。1917年10月,他開始進堪薩斯市的《星報》當見習記者,這家報紙是美國當時最好的報紙之一。6個月之中,他采訪醫院和警察局,也從《星報》優秀的編者G.G.威靈頓那裏學到了出色的業務知識。海明威在《星報》頭一次知道,文體像生活一樣必須經過訓練。《星報》有名的風格要求單上印道:“用短句。”“頭一段要短。用生動活潑的語言。正麵說,不要反麵說。”海明威在相當短的時間內,學會把寫新聞的規則化成文學的原則。

剛過完21歲生日,海明威的母親就提出最後通牒:要麼找一個固定的工作,要麼搬出去。海明威搬了出去,到芝加哥當了一年《合作福利》的編輯,這是一份宣傳合作投資的機關報。那年冬天,他認識了他在文學界頭一位重要的朋友舍伍德·安徒森,並且通過安徒森認識了“芝加哥派”的其他成員。同時他認識並愛上了哈德萊·理查孫,她是一位漂亮的紅發女郎,比他大8歲。1921年9月,海明威與哈德萊結婚,在家裏的鄉間別墅度蜜月,接著去多倫多,當了幾個月的特寫記者。

1923年,他的幾篇作品被刊物采用。哈麗特·蒙羅在《詩歌》上發表他的一首短詩;瑪格瑞特·安德生和琴·希普在《小評論》(1923年4月)上發表了他6個短篇(共18個短篇,原擬於次年1月發表,總題為《在我們的時代裏》;1923年夏天,羅伯特·麥卡門發表海明威第一部作品《三篇故事和十首詩》(三篇故事是《在密執安》、《我的老頭子》和《不合時宜》)。

1926年10月,斯克利布納公司出版了《太陽照樣升起》,不到30歲的海明威成了有好評的文學家。作為一位作家的第一部長篇小說,銷路不錯,也博得了好評。海明威晚年在《流動宴會》這部書中回憶1921至1926年間的生活情景時,追憶當時的夢想、刻苦的訓練和災難。夢想是牧歌式的——對哈德萊純潔的愛、巴黎和伏拉爾勃等美好的去處、友人的情誼;刻苦的訓練——把自己寫為一個挨餓的人,渴望成功心切,無情地律己,同時也為了形成自己的文學風格。

1937年初,海明威去到西班牙,官方名義是《北極美》報業聯盟記者,他卻不是不偏不倚的旁觀者。他借債為忠於共和政府的部隊買救護車,在美國第二屆全國作家會議上發言攻擊法西斯主義,協助拍攝親共和政府的影片《西班牙大地》(1938),發表了他唯一的一出長戲《第五縱隊》,描寫這場衝突。1939年,他在哈瓦那郊區“瞭望農場”購買了一份地產,就在地產山頂的房子裏創作關於法西斯主義、民主和個人的長篇小說《喪鍾為誰而鳴》。

海明威的寫作態度極其嚴肅,十分重視作品的修改。他每天開始寫作時,先把前一天寫的讀一遍,寫到哪裏就改到哪裏。全書寫完後又從頭到尾改一遍,草稿請人家打字謄清後又改一遍,最後清樣出來再改一遍。他認為這樣三次大修改是寫好一本書的必要條件。他的長篇小說《永別了,武器》初稿寫了6個月,修改又花了5個月,清樣出來後還在改。《喪鍾為誰而鳴》的創作花了17個月,脫稿後天天都在修改,清樣出來後,他連續修改了96個小時沒有離開房間。他主張“去掉廢話”,把一切華而不實的詞句刪去,最終取得了成功。

20世紀50年代早期,海明威說過:“對於作家來說,有戰爭的經驗是難能可貴的。但這種經驗太多了,卻有危害。”摧殘海明威身體的那次炸裂也滲透他腦子裏去了,而且影響更長、更深遠。一個直接的後果是失眠,黑夜裏整夜睡不著覺。5年之後,海明威和他妻子住在巴黎,他不開燈仍然睡不著。在他的作品中,失眠的人處處出現。《太陽照樣升起》中的傑克·柏尼斯,《永別了,武器》中的弗瑞德裏克·亨利、涅克·阿丹姆斯,《賭徒、修女和無線電》中的弗萊才先生,《乞力馬紮羅的雪》中的哈利和《清潔、明亮的地方》中的老年侍者,都患失眠症,害怕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