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女人,男人對愛的需求更難捉摸,或者說更挑剔。持續地對一個女人好,願意照顧她,滿足她的種種要求(包括無理的),女人通常會以為這是愛。而男人不一樣,能讓他們產生被征服感的,並非無微不至的照顧,而是要照亮他們的靈魂,隻有深入男人莫測的內心世界,擒拿著他們那顆躁動不安的靈魂,並令之順服,男人才會死心塌地地愛上一個女人。約翰·列儂愛上小野洋子,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1966年11月9日,在倫敦的一家畫廊,列儂喜歡上了洋子名為“釘一顆釘子”的作品,產生了想在木板上釘上一顆釘子的念頭。當是並不知道列儂為何方神聖的洋子阻止了他,讓他先付五先令之後才可以釘,於是列儂對她說:“我將在想象中付給你五先令,然後再想象自己在木板上釘了一顆釘子。”
可以想象,這一幕對於男女而言,是一樁多麼有挑戰力的相遇,他們分別以自己的個性給對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於是,在一次徹夜錄製專輯靈魂經過深刻碰撞之後,他們的身體結合在了一起,當已與列儂情感破裂的妻子回家後,洋子已經儼然女主人般地在客廳裏喝茶,而列儂也隻是淡淡地對妻子說了聲“你好。”
列儂和洋子用自己決絕的方式扞衛著這份遲來的甚至不被祝福的愛情,並用真摯和勇氣將之一次次呈現在攝像機麵前,他們的結合是身體與靈魂的完美結合,洋子曾經這麼說過:“我所熟悉的約翰·列儂,並不是你們通過媒體認識的那個人。那是我一個人的約翰·列儂。他是輝煌的,是快樂的,是憤怒的,也是憂傷的。我深深愛著他,因為這樣一個人曾是我們那個時代、我們這個世紀和人類的一部分,與他生活在一起,我感到無比的幸福。”
如果說把握了列儂靈魂的洋子贏得了他堅鐵一樣的愛情,那麼李銀河則是用她與王小波對生命共同的認知,換來了王小波玫瑰般浪漫的愛情,“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把信寫在五線譜上吧。五線譜是偶然來的,你也是偶然來的。不過我給你的信值得寫在五線譜裏呢。但願我與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這是王小波寫給李銀河情書中的一段,能激發一個男人寫出如此深情而優美文字的女人,隻能說是她用自己的靈魂俘虜了另外一個靈魂,兩顆靈魂的依偎,才能製造出一段段愛情佳話。
寫到這裏,大家也許會意識到,男人想從女人那裏得到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而女人能給予男人的,有時候是母親般的溫暖,姐姐般的照顧,妹妹般的嬌嗔,情人般的浪漫……但少有女人能做到這般全麵,甚至一條也不具備,所以男人才會如貪圖玩具的孩子,轉而將渴望的目光投往別處。但如同磨道上被蒙住眼睛的驢子一樣,男人們的尋找是永遠沒有盡頭的,如果不能遇到一個給他靈魂以安慰的女人,他們會執著地走下去,直到生命枯萎、衰竭。
話說回來,女人何嚐不也是想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得到父愛的厚重,兄長的親情,情人的甜蜜等等?可她們一樣也不能實現滿足,所以女人們會怒、怨、失望。男、女根本就是來自兩個星球的人,他們可能會有短暫的交彙,但卻很難有長久的合二為一,哪怕連平行前進的可能性都不大。所以,做男人、女人都挺悲涼的,我們被那麼多的愛情教科書影響著,被那麼多煽情或濫情的故事教育著,卻從來不知道愛情的真麵目是什麼樣的。還有比這更令人灰心的嗎?
不過,沒關係,釋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