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宇躺在炕上,興奮的根本睡不著,上一世在九二年四月十一這天,母親突發腦溢血,送到醫院搶救無效去世,母親去世後,家裏如同天塌了一般,父親著急上火,在九五年五月十六這天肝癌去世,剩下他們兩個沒爹娘的孩子,好歹那時候他們都結婚了,不然連媳婦都娶不上。
弟弟在二零一二年,剛剛四十歲的時候,得敗血病去世,留下兩個孩子和弟媳,很是可憐,吳天宇有時就想,是不是自己命太硬,先克死母親,然後又克死父親,雖然弟弟的死和他關係不大,但他心裏總是在糾結這些事。
現在自己重生了,一定不會讓悲劇發生,母親的病經常吃著些藥,完全可以避免,父親也不會著急上火,安安穩穩的做他的老實人,弟弟的病因,主要是在他小舅子開印染廠上班,油墨的毒性破壞了血液,才得了再生障礙性貧血去世的,到時候不讓弟弟去那裏上班也可以避免的。
吳天宇想到這裏,先為家裏人的安危鬆了口氣,能再次看到父母和弟弟,他心裏很是興奮,久久不能入睡,半夜裏弟弟還說著夢話,讓他更是無法入睡,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下來,打濕了枕頭套和枕巾。
好不容易,外麵的天色亮了,大街上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吳天宇穿上綠色褲子,上身穿著一件長袖藍秋衣,腳上穿一雙平底鞋,來到院子裏,按照記憶中姑父教的拳法打了一套軍體捕俘拳。
“小宇,又在練武啊!好好練,到時候你也去拍電影。”從北麵屋裏出來一個身高一米八的中年人,打趣著吳天宇。
吳天宇又練了幾分鍾,停下來後,拿秋衣袖子擦擦汗水,平息了一下氣息,開口問道,“叔叔你沒上班去啊?對了,今年是什麼年啊?”
那中年漢子叫吳恒泰,是吳天宇的堂叔,現在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在市裏的建築公司上班,是架子工,那個年代沒有腳手架,建高樓都是用木杆搭架子,他是專門搭架子的架子工,屬於國營單位,上一世他退休後,得了偏癱,每次吳天宇去看他的時候,都會張著大嘴激動的哭,吳天宇重生前,他的身體已經不能走路了,每天坐在輪椅上,堂嬸推著去外麵到處走走。
吳天宇的爺爺輩有三個,他爺爺最小,在三年困難時期,為了救姑姑餓死了。
他家有五間北房,中間堂屋共用,在院子的南邊,還有兩個帶茅房的豬圈。
大爺爺住中間的一間半,堂叔住東邊的一間,吳天宇的奶奶和姑姑住中間的一間半,吳天宇家住西邊的一間。
吳天宇的父親在鐵路上上班,屬於鐵路基建,專門鋪設鋼軌,天南海北的到處跑,每年最多回家三次,一次是麥收,一次是秋收,再就是過年才回來了。
“我不是歇班了嗎?昨天你都問了,今天還問,什麼記性?要不怎麼說你上學不行呢!今年是牛年,問這個幹嘛?”堂叔被吳天宇又問了一次,有些惱火了,不過這個堂叔對他們兄弟倆可是真的親,每次回家的時候,都買上半斤水果糖,給他們幾個孩子分上幾塊。
牛年,那就是八五年了,我今年才十六歲,正好今年初中畢業,以後不用擔心去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