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簡的臉上開始多了些笑意。
因為自己的學習越發的順利,也因為工作越發的順暢。
樊簡生性愛笑,也許是她在一個缺愛的環境下長大,她的父母不會因著她生氣憤怒就會第一時間跑過來安慰她,倒是會因為樊明的哭泣第一時間跑過來責罵她。
至於其他什麼親戚,樊簡在她們的眼裏應該是一塊背景板,甚至在有些隻有樊明能得到禮物,能得到讚揚,能得到錢的時候,連憤怒和嫉妒甚至稍稍不平都不會露出來的合格的背景板。
樊簡的自我安慰的笑,自排憂惱的笑,自嘲自苦的笑,在她們看來就像是神經病一樣。
現在樊簡的笑在有的人看起來卻不是神經病。
更像是對他們某些行為的讚揚。
有一天下班的時候樊簡被人堵在了大門口,樊簡用了好一會才想起來,他好像是同一個車間另一個組的組長樊簡曾經在工友的討論中聽到過他的名字——陸運飛。
“有什麼事嗎?”樊簡低聲問道,被一個年輕男子堵在人來人往的大門口可不是一件幸運的事。
“你叫樊簡是吧?”
陸運飛來的聲音裏帶著一種樊簡不喜歡的東西。
樊簡皺了皺眉,“是的,”聲音裏也多了幾分冷硬,“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做我女朋友吧!你答應了,這個周末,我就帶你去吃炸雞。”
樊簡現在明白他聲音裏讓她討厭的東西是什麼,那種居高臨下和施舍,好像樊簡要搭上他才能吃炸雞似的。
樊簡抿了抿嘴角,想從一側的小門穿過去,但並不成功,一側的小門被他的狐朋狗友攔住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樊簡的聲音裏帶了幾分薄怒,臉頰邊的碎發被鼻中噴出來的氣息蕩了一下,兩條黛眉往中聚攏了幾分。
站在樊簡對麵的陸運飛似乎怔了一下。
過了一會,才恢複了調笑的聲音,“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隻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就讓開。”
樊簡的神色更冷了幾分,這樣的行為在她看來就是無賴。
周圍圍著一圈工友,從男到女,從十幾歲到幾十歲都有,年輕男子現在的作為,給了他們無聊的一成不變的生活最好的談資。
樊簡卻不願意成為人們嘴裏議論的對象。
“請你們讓開。”
樊簡的臉漲的通紅,看上去就像要哭出來一樣。
樊簡不是被偏愛長大的孩子,在父親的淡漠中,在母親的橫眉中,樊簡一直讓自己活得十分的小心,有時謹慎的讓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明的人。
個性保守的母親對姑媽家和樊簡同年生打扮的洋氣豔麗的表姐最是看不慣。
要是她知道樊簡在這麼多人的麵前被人圍堵著追求,還不知道會生多大的氣呢!
想到母親的橫眉冷眼,樊簡心裏又急又氣,眼淚都忍不住要掉落下來了。
顧及在這麼多人的麵前,樊簡將下嘴唇咬了又咬,才忍住了在眼眶裏不住打轉的眼淚。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無聊了嗎?”樊簡是含著眼淚說出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