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缺少機變之才,樊簡從小到大因為這個吃過的虧也不少,她十歲那一年被姨父的一個腦筋急轉彎難住,姨父在等了半分鍾沒有等到樊簡的回答,便轉身對樊簡的父母說,樊簡是個笨孩子。但爸爸媽媽從來不知道的是,樊簡的作文曾經多次在學校裏獲獎。
當時樊簡臉上恍然的笑和脫口欲出的答案僵住了,在媽媽用斬釘截鐵的語氣抱怨的說道,“她就是木頭腦袋,沒有心眼”的話中,樊簡的思維,笑和答案都像被牢牢的釘在了固有的範圍裏。
樊簡的沉默在邱薇看來有些傻氣,更像是挑釁,畢竟樊簡早就知道了她為什麼要針對她的。
樊簡現在的反應是什麼,是肆無忌憚,是因為有人撐腰。
邱薇越想越氣,憤怒讓她來不及思考手就比腦袋先一步的做出了反應將碗裏的飯菜全數往樊簡的身上倒去。
樊簡那唯一的一件藍色棉衣馬上沾滿了油汙。樊簡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將衣服上的飯菜撣幹淨。
邱薇的臉上是惡毒又滿意的笑,“樊簡,你給我好好的記住今天的教訓,要是以後再敢勾引別人,我要你好看。”
邱薇揚起下巴,高傲的走了,也許在她自己的眼裏,她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驕傲的像一隻得意的花孔雀,但樊簡看著她卻不由得的想到了鄉下農舍裏大公雞。
“呸,狐狸精。”和邱薇一夥的一個圓臉女孩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樊簡,往自己的碗裏吐了一口口水,樊簡用奇異的眼神看著她,然後那圓臉女孩為了臉上一燒,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對,便立馬將自己的碗往樊簡的碗上扣來。
樊簡將碗推到了一下,那個女孩的碗就扣在了鐵皮桌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飯需要被保護下來了,但樊簡也沒什麼心思吃了。
才聽同事們議論這幾天還有一場大降溫,樊簡唯一的一件棉衣就被弄髒了。這讓樊簡如何能不發愁?
難道要多穿幾件毛衣,可樊簡的毛衣也隻有三件,南下的時候,媽媽是幫她做過嚴密的計算的。現在其中的一件毛衣還是濕淋淋的,就算把剩下的都穿上,也不足以抵禦寒冷的。
難道要裹著被子上班?
這個想法一出,樊簡想到那個畫麵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從她對麵的走過來的同事看到樊簡臉上的笑,往前走的步伐變成了往後退。
兩個三十幾歲的女同事你拉著我,我拉著你,像看一個傻子似的避開了樊簡的身邊。
樊簡的心裏不是不難過,不悲傷的。她不是不渴望與別人的關係近一點,可從小被漠視著長大,說什麼都不被認可的次數一多,她已經都忘了,該怎麼用言語來拉近人和人的關係。
她以為,隻要她不拒絕別人,就能得到別人的好感。
現在看來,卻是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