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運飛往樊簡的身邊靠近了些,“樊簡,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樊簡往一旁退開了一大步,非常肯定的回答,“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陸運飛為什麼喜歡她?
陸運飛大概也是第一次麵的如此堅決的拒絕。
他臉色難看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半晌才慢慢的問道,“為什麼?”
樊簡的心頭也不是滋味,也跟著問了一句,“為什麼?”
昏黃的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昏黃的燈光下,就連影子也是撲朔不清的,他們的影子各自占據著一放位置,輪廓模糊,看不清方向,就如同他們現在看不到那未來一樣。
其實他們誰也給不看誰答案,樊簡的心頭忽然生出了一種疲累和厭倦。
她有氣無力的對陸運飛說道,“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樊簡說完,轉身往樓道裏走去,她也沒管陸運飛有沒有走,什麼時候走的。
樊簡其實比誰都明白,她為什麼會從廠裏的宿舍搬到這裏?為什麼邱薇會再三的針對她了,其實跟陸運飛脫不了關係。
但是她又知道,邱薇針對她確實是因為陸運飛,但這卻又不是出自陸運飛的授意。
樊簡忘記了在哪裏看到了這樣一段話,如果一個愛你的人傷害到你你愛的人,那麼最不可原諒的人,其實是你自己。
如果把這段話生搬硬套到樊簡現在的處境,那麼最不可以原諒的確實是陸運飛,但是做出傷害人的舉動的是邱薇,那麼,她應該怪誰呢?樊簡打開出租房的門,看著黑洞洞的一切,有些無奈的笑了。
樊簡昨天花費了半個多小時才清理幹淨的字眼,在早上到達車間的時候才發現,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還是那些罵人的字眼,瘦小的女組長又像昨天一樣冷嘲熱諷了幾句。
樊簡都已經開始麻木了,最讓她感到惱怒和心驚的是,機器的刀片突然從槽口裏掉了出來,被機器的頭一壓,刀片被斬斷成幾截四散飛去,其中有一截刀片擦著樊簡的左邊臉頰劃過,隻要刀片再往右邊移一點,那刀片早已經深植進樊簡的臉或者眼睛中。
樊簡不是那種做事不當心的人嗎,她更知道刀片掉落了,第一個受害的人一定是自己。
車間的檢修師傅幫樊簡查看了之後告訴樊簡,是螺絲被擰鬆了,刀片才會從槽口裏掉出來的。
刀片的替換隻能由檢修師傅或組長才能換的,沒有工具是怎麼也不可能擰動那長達一根手指的螺絲的。
檢修師傅抿了抿嘴,低聲說道,他的工具都是包管的非常好的,而組長和邱薇私底下的關係不錯。
檢修師傅的話還沒說完,瘦小的組長就在背後咳嗽了一聲,檢修師傅再也不說什麼了。
樊簡的看著掉落一地鋒利的刀片,再想想那擦臉而過的刀鋒。
女組長的臉上是滿不在乎和高高掛起,樊簡的眼睫毛動了動,低垂著斂下了所有的委屈和傷悲。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