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之後,久違的太陽終於撕裂了雲層,照在南國廣袤繁華的大地上。
樊簡入職已經一周多了,在新環境裏認識的人卻是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辦公室的經理陳寶蓮,一個不漂亮卻十分有女人味的女人,一圈圈茂密的讓人看不出真實年齡的財務文員林澤豐,長的甜美,聲音甜,嘴巴更甜的采購文員溫琳琳,長相端正,不苟言笑做事嚴謹認真,看起來甚至有點老氣橫秋的沈深。
這幾個人中,樊簡最熟悉也最喜歡的就是溫琳琳,她比樊簡小幾個月,嘴巴甜,張口閉口就是“姐姐”“哥哥”的叫,讓你幫忙辦點事的時候,你拒絕的嘴都不好張開。
每當她叫樊簡“姐”的時候,其實樊簡的心裏有點抵觸,這聲稱呼讓她很容易就想到了樊明,對於這個一胞所出的弟弟,樊簡喜歡卻也抵觸。
樊明還未降生的時候,樊簡還是父母眼裏的唯一,一個可愛的,乖巧的,懂事的孩子,樊明降生以後,樊簡就立刻從一個可愛的孩子,變成了一個多餘的存在。哦,不,更確切的說是守護者。
樊明就成了她要保護要守護要照顧的人。
這種觀念在樊簡還小的時候就被父母深植在她的腦海裏,等到她成年真正懂事之後,她才明白父母的這種教育對於她來說是多麼的殘忍。
樊簡雖然怨,卻並不恨樊明,她知道錯並不在他,而在於父母那種從基因中帶出來的老舊的觀念。
殘忍的教育貫徹了樊簡整個觀念塑造的過程,讓她從內心的深處長出一顆根深蒂固名叫“責任”的大樹。
溫琳琳叫的“姐”是俏皮撒嬌的,這很好的讓樊簡心裏叫責任這顆大樹包容了不少的抵觸更加消弭無形。
溫琳琳也是個會做人的人,她負責采購,每次從外麵回來,手上總少不了一些新奇的零食,會做人的她當然不會少了任何人的份,但每次的大頭都是落在陳寶蓮的手裏。
樊簡不知道這算是一種斯泉辦公室的規矩還是陳寶蓮要求的“供奉”。
樊簡總覺得這有些不正常,當她又一次的看到溫琳琳將大包的果脯遞到陳寶蓮的麵前,並在超市看到那包果脯的價格之後,樊簡就覺得更不正常了。
一袋接近百塊的果脯,這是她半個月的早餐錢,陳寶蓮卻收的那樣的安心。
午飯時候,辦公室隻剩下樊簡和溫琳琳的時候,樊簡試探的問起溫琳琳那包果脯的價格,在聽到的數字和自己看到的一致之後,樊簡的心裏不禁開始憂心起來。
“你每次出去都買,那你豈不是攢不下什麼錢?”
溫琳琳斂下眼眸,嘴角微揚了一下之後馬上又垂了下去,再抬起頭的時候,一張甜美的臉滿是委屈,“是啊!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姐,我們畢竟是在別人的手下做事。”
甜甜的聲音中滿是委屈,那一聲“姐”更手讓樊簡心中的大樹枝繁葉茂。
樊簡輕拍了一下溫琳琳的肩膀,“我們是靠自己的努力和能力獲得報酬,你應該拒絕。”
“可是,”甜甜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她到底是我們的頂頭上司,我哪裏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