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蓮從樊簡的手裏將文件大力的扯了過去。
樊簡的腰又酸又漲,臉色蒼白的就像是剛刷的牆似的。被陳寶蓮這樣用力的一扯,樊簡的腰彎了彎,差點摔倒在地。
陳寶蓮斜睨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滿是不屑,那種神情更像是在看垃圾,而不是在看一個身體不適的下屬。
“裝成這樣,誰會心疼你?這麼簡單的工作都做不好,還能幹什麼?當少奶奶嗎?當少奶奶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條件。”
被搶奪過去的文件被陳寶蓮大力的拍在桌上,樊簡的頭低了低,身體的不適人情緒的反應也慢了一拍,不過她現在有些感謝這份慢。才不致於讓她的眼淚掉落的太快。
陳寶蓮砸吧了一下嘴巴,揮了揮手,豔麗的豆蔻此時更像是掃把上黏連的紅色膠袋一般,“回你自己的位子上去吧!”
樊簡緩慢的轉身,陳寶蓮的聲音在背後傳來,不大卻像銀針似的紮進了樊簡的耳朵裏,腦海裏,“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嗎?不過都是在泥潭子裏掙紮的蛤蟆罷了,嫌棄誰啊?還以為自己能嫁給誰啊?”
樊簡從來沒有以為自己要嫁給誰,或者說要以嫁給誰來當一個目標。
陳寶蓮的話是如此的刺耳朵,樊簡又羞又惱又是委屈,突然間又變的一片空白,然後那些樊簡盡力想遺忘的片段,像是一台老式的電視機在嚓的一聲嗡鳴和雪花之後,那些片段止不住的往她的腦海湧了過來。
陳寶蓮鄙視她,就因為她沒有接受林澤豐的表白?
難道她做的那些事就是高尚純潔的了嗎?
這句質問樊簡到底是沒說出口。因為她需要一份工作,這份工作又需要一個看起來還算是和諧的環境和不算僵的同事關係。
樊簡知道自己不是左右逢源,麵麵俱到的人,但也總不能和人人樹敵。
樊簡咽下所有的心酸和委屈,回到自己的位置。
上行下效。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
陳寶蓮對待樊簡的態度,很可能就是整個辦公室人對待樊簡的態度。
溫琳琳甜蜜的嘴不會再有甜蜜的稱呼,樊簡雖然早已經知道溫琳琳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般單純,但對於人心不古,事態炎涼,她的心裏並非不難受。
林澤豐的冷淡是意料之中的事,有些人的關係不是熱如火,便應該是冷如冰。樊簡和林澤豐應該就是如此,既然他們無法做到熱如火,那就是冷如冰了。
讓樊簡意外的是沈深的態度,陳寶蓮又一次的將超出樊簡工作和能力範圍內的事情交給她來做,她自己則挽著溫琳琳去逛超市,她和溫琳琳的出去的時候,高照的太陽將西曬的窗戶曬的滾燙。
陳寶蓮交給她的工作是朝出了她的能力之外的。
樊簡看了好幾次,還是沒能弄明白那些專業術語是什麼意思。樊簡不能不做,陳寶蓮離開的時候丟下的那句,“我回來之前,你必須要弄出來,不能耽誤車間的生產。”這句話就像尚方寶劍一樣懸在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