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讓人感覺如此的無力。
拿到工資幾天之後,樊簡在經過斯泉廠的時候,才發現那兩個漆紅大字已經被拆了下來。
樊簡捏著從橋頭書店買來的報紙,投入了新一場的尋找中。
樊簡的專業能力不弱,卻也不強,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之後,樊簡也明白了自己的短板所在。她是什麼都會一點,卻也沒有什麼精通的。她是年輕,但那些和她一起應聘的人,又有哪個不是年輕的?
樊簡這次要應聘的公司是一家大型重工企業的分公司。雖然是大型企業的分公司,但除了那個名字,這家分公司得到的好處顯然是不多的。從業人員在一百人以下。
都說換工作也應該是步步高升,但跳槽和失業顯然不一樣。
長達半個月找工作無果,對於沒有存糧也沒有依靠的樊簡來說,這已經足夠磨平她身上所有的棱角。也足夠引起她心底最深的恐慌。
不管黑貓白貓,隻要能抓得住老鼠的就是好貓。這句話現在已經被樊簡改為,不管什麼工廠,隻要能讓她工作掙錢的廠就是好廠。
不管是重工業的機械還是輕工業的電子手包,想來沒有人掛著開工廠的名頭卻幹著見不得光的事吧?
樊簡在心裏安慰自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走進了這家位於工業區偏僻角落裏的大型重工業公司的分公司。
樊簡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惴惴的。
一顆 心仿佛漂浮在半空中,樊簡的腦海裏又響起了招聘官的那句話,“明天過來上班。”聲音是中正的,甚至有些冷漠,樊簡的心裏卻是沉甸甸的,滿滿的都是幸運。
對於樊簡這樣從小到大沒得到多少愛的孩子而言,感受到快樂有時真的太簡單。
樊簡已經做好準備要進入新的工作當中,在入職的第一天,她早早的就到了工廠。
和斯泉一樣,這家大型重工企業的分公司的辦公室也是設在工廠的頂樓。掛在牆外的空調外機正在嗡隆隆的不斷工作著,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被分成了綢白色的格子間分割成了好些塊。
樊簡坐在最後麵的一個位子,在領到了工牌和任務之後,再也沒人和她說一句話。
不恥下問也是一種良好的品德。但這裏好像沒有人會欣賞這種品德。樊簡的疑問被辦公室除她之外的五個同事都潑了冷水。
哪怕懷裏揣的再是一顆熱情如火的心,此刻也該感到沮喪。
樊簡是個臉皮子薄的人,她做不到像溫琳琳那樣嬌言軟語的求人,更不會在一個非常適當的機會用一份價格不低的零食來拉近和同事間的距離。
樊簡隻能依靠自己慢慢的摸索,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樊簡明白,人在大多數的情況下,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一場秋雨迅疾占領了南國的土地,深市也在一夜之間換上了一件空蒙的衣裳。樊簡也加了一件外套,在這個陌生的異鄉。她必須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一場場秋雨很快就把深市的秋天直接過渡,進入到了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