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塊!樊簡能全部拿出來嗎?
顧盛安抓著樊簡的手臂,眼中的希冀似乎要溢出來似的“阿簡,你那邊還有多少錢?”
樊簡嘴裏說出來的數字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我這裏隻有五萬。”
樊簡正在驚詫自己什麼時候學會了說謊的時候,她忽然又覺得自己沒有說謊。
那個數字她想也沒想就說出來了 ,那好像根本就是存在於她潛意識裏的一樣。仿佛冥冥中有人拿著剪刀,將她心裏的數字剪掉了一截。又好像一個正在往前走的人眼前出現了一條岔道,沒有多思考一刻就踏上了其中的一條道路。
這應該說是人的第六感還是潛意識裏存在的保護傘?
但無論怎麼樣,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總是沒錯的。
顧盛安的話可以相信,但不能拿來當一輩子的倚仗和依靠。
美麗的衣裳放久了會過時,絢爛的色彩也會黯淡,動人的話在時間的洪流前又怎麼不會褪色呢?
不相信別人的說的話,一定會過的很辛苦,但太相信一個男人的說的話,一定過的也很苦。
動聽的話是從顧盛安的嘴巴裏說出來的。但是傷人的話同樣也是從顧盛安的嘴巴裏說出來。
顧盛安點了點頭,臉上不失失望,但又包含了一種輕鬆,“五萬,五萬也不錯。”
“剩下的我再想點辦法就好了。”
顧盛安帶著樊簡在剛才的位置上坐下,售樓顧問笑眯眯的看著顧盛安, “先生,怎麼樣?可以簽合同了嗎?”
“可以。”顧盛安答道,並在合同上注明,房產證上要加上樊簡的名字。
顧淮南當時就不樂意了,深凹在瘦削臉上的眼睛像是審視著犯人,也可以說是看著小偷似的盯著樊簡。
聲音沉的就像是用喉嚨吊著一桶水, 也像是嘴裏含著一床被水浸濕的棉被在撕扯著。
“加上她的名字?幹嘛要弄的那麼清楚呢?無論寫誰的名字都還不是大家一起住的?”
顧盛安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一雙眸子裏蘊藏著微薄的惱怒,“不就是加上一個名字嗎?”
顧淮南發揮了自己一貫斤斤計較的宗旨,“既然隻是加上一個名字而已,那就把我的名字也加上!”
為了表示自己的話是擲地有聲,顧淮南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還不忘記捶了一下桌子。
售樓顧問一臉肉疼的表情,將手悄悄的伸到桌子底下,想看一下這一捶是不是給桌子造成了損傷。
顧盛安有些哭笑不得,他看著顧淮南,嘴角勾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爸,你和阿簡這不一樣啊!阿簡也是出了錢的,她是一個女人,她需要安全感。”
顧淮南脖子一梗,“她不一樣?她比我高貴嗎?她出了錢,我就沒出錢嗎?你開店做生意的錢哪裏來的?”
顧淮南的眼神閃著怪異的光看著樊簡,樊簡將頭低著,仍是感覺後背一陣汗毛直立。顧淮南肯定是在想,是樊簡哄著顧盛安要把她的名字加上去的吧?
被顧淮南在公共場合大聲的說出來,顧盛安的麵子上又怎麼掛得住?他的臉色先是一紅,然後是刷了粉似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