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安買的是掃尾樓。
安全放心,不怕它會爛尾,也不怕突然有人跑路。
但現在卻有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那就是裝修。
顧淮南想著要在過年前住進去,這樣,他就可以在節前和親友打電話的時候,不顯山不露水的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大家知道。
石真梅也是這樣想的,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她是看到那座老房子就發愁。如果能在過年前住在深市的高樓大廈裏,那該是有多麼的舒服!
石真梅和顧淮南就一再的催促顧盛安去裝修。
顧盛安應了下來,但也不免頭疼,上次的首付款已經將他的積蓄洗劫一空,裏麵還加上了樊簡的存款。
現在的裝修也是一筆不少的花費,家裏的所有開支來源都是指著這個店的。
店裏是還有一些貨,但是一時也不能全部變現,客戶那裏是還有一些貨款沒收回來,但客戶的錢也不是那麼好收的。
顧盛安無奈,麵對顧淮南和石真梅的催促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石真梅還好,顧淮南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什麼責任都推到顧盛安的頭上的。要是他惱羞成怒,什麼“當初叫你不要買你要買,現在放在那裏吃灰。”這樣的話肯定是少不了的。
顧盛安隻能在樊簡的麵前發發牢騷,說說壓力,同時用一雙清亮的帶著希冀的眼睛看著樊簡,希望樊簡能像上次一樣再拿出一筆錢來。
樊簡同樣也發愁,最近的她的地攤生意也不是很好,市場的競爭者突然多了不少。那三萬塊錢是她給自己留的防身用的錢。果凍剛出生的那幾個月,樊簡不能掙錢,也沒有積蓄,要從顧盛安的手裏拿出一點錢也不是簡單的事。樊簡不想再一次麵臨那樣的窘境。
起初幾次,樊簡的意誌很是堅定,但顧盛安念叨的次數多了,樊簡又想到那是關係一家人居住的問題,內心也開始有幾分動搖。
樊簡不知道該怎麼抉擇,就打電話給媽媽,希望能找到一個答案。
當然在說出現在的問題之前,樊簡當然還不忘將之前的事說清楚,以便媽媽能更清楚的判斷眼前的事。
如果顧盛安對待樊簡一直誠心大方,樊簡確實能少許多顧慮。
但現在的問題是,並不是這樣。
媽媽在聽完樊簡的“前情鋪墊”之後,聲音也變的凝重起來,“盛安他,真是是這樣的?”
一直掌握著家裏財政大權的媽媽有點難以想象,顧盛安會在花錢的時候摳摳搜搜,樊簡不是個大花大用,奢侈浪費的人,這一點,她很清楚。樊簡也不是個挑撥是非,說謊成性的人,這點,她更清楚。
她想不明白的是,顧盛安這個她媽媽打著包票說的天上好地上無的男人,在花錢上甚至不如一個縣城的普通工薪族的男人樊簡的爸爸。
不過,現在樊簡孩子也生了,肚子裏還有一個,木已成舟,事成定局,現在是後悔也沒有用。並且,她還安慰自己,顧盛安除了這個一個小小的缺點也沒有其他更大的缺點了,而且,他也不是一點都不給樊簡花,就算他真的一點都不給樊簡花,樊簡自己不是還在擺攤掙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