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淑麗一聽石真梅這樣說,當即抹了一把眼淚。
“好。媽,我明天就帶孩子過來。”
顧淑麗的孩子在上幼兒園,基本沒什麼課,學費也是按月交的。
顧淑麗想到要去住新房,馬上就給自己的兩個女兒退了學,打包了兩大袋衣服準備回娘家。
石真梅正想說什麼,就聽到手機傳來了一陣“嘟嘟”的聲音,顧淑麗已經掛斷了電話。
石真梅放下手機,望著低矮灰白的天花板,徐徐的歎了口氣。
她靠在深棕色床頭上沉沉的歎了口氣,外翻的嘴唇抿了抿,耷拉眼皮下的黑黃眼珠在眼眶裏轉動了一下,然後穿上鞋子下床。
樊簡正在店裏做賬目,果凍被她帶著在一旁玩玩具,孩子哪裏是坐得住的?樊簡隻能一邊對賬,不時的叫果凍不要離開自己的視線。
石真梅背著手從樓上下來,對樊簡的繁忙視而不見,隻問了一句,“盛安呢?”
樊簡回道,“他出去送貨去了。”
石真梅便不再說話,坐在店的後門等著,顧盛安一回來,石真梅就把他拉到一邊,耷拉的眉眼低垂著,外翻的嘴角扯著一抹討好的笑。無論多麼強勢的女人,在自己的孩子麵前總是溫柔的,無論多麼暴躁的女人,在自己的孩子麵前總是耐心的,無論多麼高傲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孩子總是能低下高貴的頭顱的。
石真梅本就不是一個多麼高傲的女人,更何況事關自己的女兒,而且在自己的兒子的麵前 ,溫柔並不能等同於討好。
石真梅笑著把顧淑麗要帶孩子過來住一段時間的事和顧盛安說了。
顧盛安滿不在乎的說道,“回來住幾天就住幾天啊!這樣的事,你以後和阿簡說就好了。”
石真梅揚起的嘴角當時就垂了下去,她的兩隻手交握擰巴了一下,最終還是低著頭把顧淑麗和陸軍吵架的事說了出來。
顧盛安沉吟了一會便問原因,石真梅對自己的兒子能有什麼好隱瞞的?更何況已經開了口子,所有的事便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說了出來。
顧盛安沉默了良久才慢慢說道,“她要過來住幾天就住幾天吧!過來散散心也好,隻是有一點姐夫卻也是沒說錯的,姐也確實該幫著掙點錢,她兩個孩子還在深市,現在的孩子花費大著呢。”
石真梅扭著的雙手手指甲就陷在了手心裏,顧盛安說的在理,她也知道顧盛安說的在理,但外翻的嘴唇表達的卻是不讚成的態度。
“你也知道有了孩子花費大,那,”石真梅的嘴巴往店前奴了一下,細長的眉毛就皺成了一團,“她怎麼不去上班掙錢啊?”
石真梅說的她,除了樊簡,還能有誰呢?
石真梅的禍水東引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顧盛安輕笑了一聲,才慢慢說道“媽,阿簡不是你想的那種懶惰的人,這次我買房,她也是給了錢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現在他們正在討論顧淑麗和樊簡,顧盛安說的話難免會讓石真梅以為顧盛安在抬高樊簡,看低顧淑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