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淑麗將陸紅和陸紫帶上了閣樓,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下來。
顧淑麗在娘家就像是個大小姐似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吃完飯就床上躺。顧淑麗的懶惰已經讓樊簡覺得異常。更讓樊簡大跌眼鏡的是,顧淑麗的邋遢習慣。
深市農曆十一月的天氣微涼中帶寒冷,從北國長途跋涉過來的冷空氣,在遭到一座比一座高的山攔截之後也沒了多少脾氣。暖陽煦煦,風微涼卻不寒冷,今年的深市又是暖冬。
百來平方的勞保用品店有生活區,洗浴做飯都有足夠的空間。雖不能說是處處完美,但到底也是能滿足基本的需求的。
新房隻剩下最後的水電安裝,顧盛安不放心,就讓樊簡平時多留點心。
樊簡這幾天是新房店裏兩頭跑,走到哪裏都還要帶著果凍。
石真梅對樊簡帶著果凍跑上跑下視而不見,在左右鄰居帶著詢問的眼神和口氣說道這裏的時候,石真梅那黑著一張本就黑黃的臉,手插在袖子裏用別扭十分的語氣說道,“她不要我帶,我孫子也被她教的不親我。”
左右鄰居若是露出不信的表情,為堵眾多的悠悠之口,石真梅又會急著換個口吻為自己開脫。
什麼要做一家人的飯菜太辛苦啦。
婦女閑聊的話題總是沒個主題的,剛才大家還在好奇石真梅不帶果凍,現在的話題又從閑不住在店前跑來跑去的陸紅陸紫身上,接著話題又十分自然的轉到了字顧淑麗的身上。
在石真梅笑嗬嗬的說出,陸紅和陸紫是她的外孫女 ,她們現在正跟顧淑麗回娘家住一段時間之後。
左鄰右舍就對顧淑麗的家庭和從事業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畢竟顧盛安買房的消息早已經被顧淮南以谘詢買廚具,買家具的問題傳遍整條街了。
長日無事的婦人總是喜歡打聽這樣的消息,也從不吝嗇於分享這樣的消息。這或許是成熟的大人處世交友的一種法則,隻有知曉了背景,才能更好確定關係。
石真梅在一眾熟悉麵孔的好奇眼神下,卻支吾的沉默了下來。
“我女婿,他,呃,呃,”石真梅支吾了幾聲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其實可以說謊,因為沒有人會因為她的幾句話去查證。但是吃了幾十年飯的石真梅更知道,西洋鏡被拆穿比說真話讓人看不起還要難堪。
“他上班的。”
熟悉的麵孔上眼神中換上了各種情緒。
石真梅突然有一種小白兔誤入狼群的感覺。下一刻,她就要被剝皮,吞吃入腹。
石真梅聽著那些熟悉的麵孔上說出那些話。
“哎呦,你女婿一個人上班能養一家人,工資是真不錯。在工廠是管理層吧?”
有些心直口快的在看透石真梅的支吾之後說道“兩個孩子還在深市上學,這負擔還真是重,你女兒什麼都不做,你女婿真的不介意嗎?”
這番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也一語說中了顧淑麗和陸軍的矛盾。
石真梅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明白這些熟悉的麵孔說的都是對的。但顧淑麗是她的女兒,在情感上,怎麼能不維護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