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顧淮南,他總是喜歡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做出自認為最正確的判斷。指點江山,不知是不是中老年男人的專長?
樊簡沒有說話,顧淮南的固執和不服輸,窩裏橫,總是能在發生爭辯的時候發揮的淋漓盡致的。
大環境影響著每一個小家庭, 樊簡在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就出了門,石真梅還沒起床,早餐在家是吃不上了。樊簡繞了點路,去市場的早餐店買了兩個包子果腹,小區的樓下早點店的包子比市場賣的要貴,還不好吃。
樊簡咬著包子往人才市場走去,臨近人才市場,行人就越多,他們的臉上布滿了對現狀的焦灼和對未來的迷惘。樊簡看著他們,也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這一刻的她,和他們,其實也沒有什麼分別。
人才市場的擁擠程度比起比正值上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車有過之而無不及。
每個招聘的位置前更是水泄不通。
樊簡用盡全力才擠進去,還沒來得及說話,主管招聘的人就已經收起招聘的牌子,聲稱人已經招滿了。
之後的一個多小時,樊簡也去看了其它的招聘職位,還沒等她看清招聘的是什麼樣的職位,周圍的擁擠的人群就密密麻麻的擠壓了過來。
一職難求,是這個大環境下受到影響的每個人從心底裏發出的感慨。
樊簡躺在床上,走了一天的雙腳在這個時候才能得到休息,走過太多路的雙腿,哪怕此時已經停下,肌肉仍是止不住的發抖。
顧盛安躺在她的身邊,狀似無意的問了句,“工作找的怎麼樣?”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甚至沒有看樊簡,語調輕卻能聽到隱約的焦灼。不知他是不想看樊簡,還是不敢看樊簡。
樊簡在心裏歎了口氣,她的職位要求在心裏的降低了一個標準。
剛開始,她認為的,能從事像以前一樣,做個辦公室文員就好了,可是現實卻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現在的辦公室文員有的是年輕沒生養過孩子的女孩去接替。樊簡在他們的麵前沒有任何的優勢。
“還沒找到合適的。”
顧盛安長長的歎了口氣,他的手橫伸過來,抓住樊簡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還是聽爸說的,不要太好高騖遠了,有個工作就不錯了,不要挑三揀四的了。”
樊簡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顧盛安的手就像是水中被驚動的遊魚,警覺而快速的抽開了自己的手。
“我知道了。”樊簡轉身,話從側著的身體飄過去,簡單的話顯得十分的空洞,是她太挑剔了嗎?
收入的減少或者是沒有,隻能是讓人從心裏感到焦灼,而一條條生命的逝去才是壓垮人心,引起恐慌的猛藥。
沒有人能忽視一條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逝的感覺。
當目睹的人多了,傳播的速度也就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