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的視線卻直接繞過了她,落在了樊簡的身上。
“我想看一下你們這裏的酒,能幫我拿一下嗎?”
他沒有直接點名要樊簡拿,但是手指卻指著二米多高的酒櫃裏,被放的最高的一瓶酒。
同事大姐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帶著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你是說最高的那個?”
“嗯,我要看一下。”
同事大姐搬來一張凳子,顫巍巍的踩上去,將手臂伸到最長卻他沒能夠到最上麵的那瓶酒。
她掂著腳又努力了一下,手終於摸到了酒瓶,但是卻不敢再動一步了。
她知道自己沒辦法把酒拿下來,隨便亂拿最大的可能就是會把酒瓶摔碎。而摔碎的酒要誰來賠償,這是一目了然的事。
“我來拿吧!”樊簡的話讓大姐鬆了口氣,她趕緊從凳子上下來,讓出位置給樊簡踩踏。
樊簡略略伸手便夠著了酒瓶,遞給同事大姐的時候,她恭敬的伸出雙手來接。
幾千塊到底酒放在玻璃櫃上的時候,那個男人的眼神卻不在酒上。
麵對那樣直接而火辣的目光,樊簡其實很想第回以幾句義正辭嚴的話,但現在,她低頭就能看見夾在前胸的工牌上寫的非常明白的“服務員”三個字。
那些不羈世俗的高人總說不能為五鬥米折腰,但在塵世中掙紮,艱難生存的人有幾個不是在為了五鬥米而辛苦的折斷了腰?
樊簡隻能將頭一低再低,但好在同事大姐的善解人意和好施援手一直都在。她開始介紹起了這瓶酒。
那個男人的目光偶爾落在她的臉上,但更多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凝在樊簡的臉上。
“樊簡,你不為我介紹一下嗎?如果你介紹的好,說不定,我就買了。”
他竟然能如此準確的叫出樊簡的名字,樊簡震驚的抬起頭,一雙眼睛微微睜大,白淨麵皮男人的給她的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她終於明白是從何而來了。
她在深市第一份工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丟的。
那些嘲笑和針對,那些糾葛和紛爭,竟然都是因為這樣一個人,竟然隻是因為這樣一個人的漫不經心的追求。
陸運飛,這個名字,樊簡真的已經想不起來了,所以,在看到他的時候,樊簡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把他認出來。但他嘴角帶的那抹笑,和眉目之間的淡淡驕傲神情,讓樊簡一瞬間就想到了那個當初把她堵在廠門口,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和淡淡驕傲神情向樊簡表達他的追求的樣子聯係了起來。
男女之間的糾葛本就最簡單也最複雜,最豔俗也最引人遐想的。
但其實樊簡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連熟悉都談不上,至於男女朋友,那更是像有十萬八千裏取經路腳步卻還停留在長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