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運飛的舉止和話語,不止是冒昧,更是無禮。
樊簡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的羞赫,“我還是剛才那句話,你要買一件東西的原因隻是因為你需要。”
“你還這麼見外的嗎?”陸運飛淺淺一笑,白淨的麵皮上多了幾分邪氣,看向樊簡的眼中更多了幾分威脅的味道,“你說,要是一個不小心,這瓶酒碎了可怎麼好?”
陸運飛的手指在酒瓶上彈了一下,玻璃瓶裏的棕紅色液體微微晃動了一下。
“弄壞的東西自然是要賠償的。”
“你們也是一樣的是吧?”陸運飛的手指又在酒瓶上彈了一下。他抬頭,看向樊簡的眼神就多了幾分嘲弄,“你說,要是你不小心把這瓶酒打碎了,也是要賠的吧?”
威脅!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樊簡按捺住心裏的惱怒“當然,誰打碎了就是誰賠。超市也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所以,這裏有五個監控,相信不會讓一個人蒙冤,也不會放過一個想挑事的人。”
陸運飛臉上的笑有些勉強了,他的手從玻璃櫃台上離開,拉了拉自己的衣裳,冷哼了一聲走了。
樊簡這才鬆了口氣,她靠在玻璃門上,後背感到一陣冰涼,不透氣的工裝已經被汗水打濕。
陸運飛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別人的嘴裏對他莫名舉動的曖昧陰暗猜測。
樊簡拿著紙巾擦了一下汗水,同事大姐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
等到部門的主管過來,樊簡才明白同事大姐臉色的難看和陸運飛的卑鄙。
“樊簡,和顧客吵架,降一級,扣五十塊錢,如果再有下次,扣的錢就要翻倍。”
主管不問青紅皂白就是對樊簡一通批評。
“我們是做超市的,賣東西是其一,服務態度也是其一,你不過就是一個服務員而已,有什麼好驕傲的?”
同事大姐在主管走了之後,很久之後才走過來,“樊簡,你也是的,和客人爭什麼呢?”
樊簡的嘴巴張了張,才發現嘴裏苦澀的什麼都說不出來。這裏有人要聽她的辯解嗎?有人想知道事情整個的整個發展過程嗎?沒有,沒有誰想聽樊簡的分辨,他們都隻會說,樊簡錯了,甚至連樊簡錯在哪裏,都不必知道。
刀不砍在自己的身上不會疼。冤枉不在自己的身上不會委屈。
樊簡在感慨陸運飛更加卑鄙的時候,不禁對目前的工作生出了幾分退意。
錢少事多離家遠,還要忍受莫名的委屈,那為什麼還要在這裏呢?
樊簡試著將自己的困境和難堪分享給顧盛安。
當然,她沒有提起陸運飛之前對她的追而不得的事,隻是將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讓樊簡感到放心和慶幸的是, 顧盛安終於能理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