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討厭。”
樊簡沒有抬頭,自然也沒有看到她在說出這句話之後,陸運飛眼中閃過的一抹笑意。
“對你,是厭惡, 是希望你這個人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樊簡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平靜,表達內心真實的感受並不需要太多的激昂情緒。
這話對陸運飛來說也許是有些難聽,但在他做出那麼多惡心的事之後,樊簡這最多隻能算是打折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陸運飛白淨的麵皮上閃過一絲暴怒的猩紅之色,喜和怒在他臉上轉變的過快,他白淨的麵皮上閃過幾道青紫痕跡。
白淨麵皮上的青紫,如同是留在白紙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端正的五官都增加了幾分暴戾恣睢的味道。
陸運飛沉著臉,眼神轉動之間,幽暗和明亮的光芒來回不斷的轉著。
“你難道不怕我再去投訴你嗎?”
樊簡沒有說話,如果因為工作的原因就要違背自己的原則,就算能在工作上得到進步,那又有什麼意趣?
如果她因為需要一份工作就委屈求全,那也許是一個好員工,但卻不是樊簡了。
“哦。”陸運飛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雙手抱胸,神情倨傲,抱著手臂還不忘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我差點忘了,你已經辭職了。是因為我那次的投訴嗎?”
樊簡並沒有停下手中擦抹的動作,在她看來,擦抹玻璃和應付陸運飛,前者她做起來順手安心的多。
“看來確實和我有關。”
陸運飛歎了口氣,好像突然長出了良心這個東西。開始為自己的所有做所為感到後悔。隻是不知道這是鱷魚的眼淚還是真實的懺悔。
可是無論是哪一種,對於現在的樊簡來說,都是沒必要的,甚至是假惺惺的。
樊簡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她的工作好像並不包括聽他說廢話和有義務陪他說廢話。
但自說自話顯然是陸運飛擅長的,樊簡的無視好像並不能打擊他的熱情。
他放下抱著的胳膊,支著手撐在玻璃櫃台上,手托著腮看著樊簡,秋日的陽光正好,從超市天井照射下來的時候,光明燦爛的光線落在陸運飛白淨的臉上,端正的五官,唇紅齒白的周正感多了幾分在風中搖擺的盛放的罌粟般的妖冶之感。
樊簡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陸運飛給她的第一感覺竟然是危險。
是,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用心不良的人怎麼會不危險呢?
陸運飛將自己臉的重量全部交付在自己的手掌上,“樊簡,要不然這樣,我幫你找份工作吧!”
“不需要。”
樊簡想也不想的說道。
陸運飛幫她找工作,她隻想他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的麵前。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她就覺得自己是燒了高香了。
“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陸運飛說這句話的時候,眉毛也跟著揚了起來。
“我希望你好好的考慮一下,我不是什麼時候都有這樣的好心的。你現在的工作多少一個月?一千多,兩千多?不,兩千頂天了吧?我給你介紹的工作得到的工資比這多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