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石真梅的意思,是要樊簡一個人帶果凍去看病?
石真梅一邊把顧盛安往房裏推,一邊說道“盛安,你回去睡覺吧!有樊簡一個人帶孩子去看病就好了。”
“那怎麼可以呢?”
顧盛安不顧石真梅勸阻出了房門。
石真梅見勸不住,男孩追了過來,在顧盛安和樊簡出門前不住的對他們說道“這麼晚了,醫院肯定沒上班,這大半夜的去醫院也麻煩,樓下有個大藥房,裏麵賣藥的醫師懂的很多,我看果凍隻是簡單的發燒,沒什麼大事,你先帶孩子去藥店看看,實在不行,再去醫院。”
顧盛安想了一下,點頭答應。
樊簡抱著果凍和顧生安下了樓,果凍躺在樊簡的懷裏,眼睛微微眯著,一張小臉像打了胭脂似的,滾燙的紅的嚇人。
他勉強的睜開眼睛看了樊簡一眼,燒的幹裂的嘴唇動了一下,“媽媽,我好難受。”
樊簡的心一疼,將果凍摟的更緊了些。
“媽媽在,媽媽在,媽媽馬上帶寶寶去看醫生。”
果凍在樊簡的懷裏點頭,還不忘叮囑樊簡道“媽媽,你小心一點,不要摔倒了。”
滾燙的味道熨帖在樊簡的手臂上,熱的讓樊簡心驚。
她加快了腳步,安靜的夜晚,小區裏的假山石,景觀樹,在昏黃朦朧燈光下靜默,或是旁逸斜出的舒展自己身體,在黑暗這塊巨大而充滿了想象的幕布下,又幾分陰森恐怖。
但是現在的樊簡怎麼也顧不上這些。
她抱著果凍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往前走著。
藥方的執業醫師躲在角落裏打盹,被樊簡和焦急的聲音叫醒之後, 他才不緊不慢走了過來,用稀鬆平常,甚至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嗨,孩子發燒是常有的事,吃點退燒藥就好了。”
樊簡可以理解他的平靜,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急和焦慮。
“可是,他真的燒的很厲害,他今天下午在家玩水,全身都弄濕漉漉的。”
樊簡希望眼前這個哈欠聲不斷的醫師能正視一下自己的問題。
被打擾了好夢的醫師在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之後更不耐煩了。
將手中的退燒水重重的往玻璃櫃台上一放,“我管你是怎麼發燒的,反正發燒了降溫也就那幾種辦法,這退燒水你愛要不要。”
樊簡不再說話,抱著果凍往外麵走。
顧盛安追了出來,在藥店門口躊躇了一下,才問道,“那退燒水是要還是不要?”
“我要帶果凍去醫院?”
顧盛安的腳步頓了一下,兩條粗眉不由得皺了起來,“去醫院,那多麻煩啊,現在又是半夜,買點藥吃應該就能好了。”
果凍的體溫越來越高,滾燙的溫度讓樊簡的一顆心跟著焦急起來,被燒紅的臉頰更像是兩團火焰似的,灼人的溫度更是讓人心驚。果凍睜開眼睛,頭在樊簡的手臂上蹭了蹭“媽媽,我好難受,我們還沒到醫院嗎?”
樊簡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好,我們馬上去醫院,我們馬上就到了。”
果凍在樊簡的懷抱裏點頭,燒的通紅的小臉上露出安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