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總是如此的現實,你沒錢的時候,沒有掙錢的時候,就代表你沒有價值,自己經曆了沒錢的窘境,就不要怪別人看不起你,但凡是有一點自覺性的人,在你急需要錢卻拿不出錢的那一刻,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
樊簡望著果凍輸液的管子,在心裏下定決心,一定要掙錢,體現自己的價值,讓自己有自由的勇氣和底氣。
但是下一刻,果凍滾燙的手放在她手裏的時候,樊簡突然又想到了引起果凍發燒的原因。
果凍濕漉漉的身影好像又出現在樊簡的麵前,樊簡的萬丈雄心就被果凍那濕漉漉的一雙身體澆滅。
如果她出去工作了,那果凍怎麼辦呢?石真梅絕對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
樊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她好像讓自己走入了一個死胡同,往哪裏走都不對。
那有沒有什麼工作可以在掙錢的同時還能照顧孩子呢?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樊簡頓時覺得可行,她以前不是沒有帶著果凍去擺地攤,雖然生意沒有不帶孩子時好,但到底也是一份收入。
隻是,地攤的環境和那些落草英雄的存在讓樊簡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膽怯和退縮。
那還有是什麼工作呢?樊簡伸出手攤開手掌,秋日午後的一束陽光正好落在她的手心上。細小的灰塵仿佛在她的掌心之間跳舞,樊簡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她為什麼不試著去寫作呢?
在沒生果凍之前,她就寫過。
樊簡抱著果凍回家,有了目標之後,她的心也慢慢安定下來。
果凍跟著恢複了以往的活潑,樊簡的嘴角也跟著揚了起來,但石真梅和顧淮南並不是這樣。
石真梅的眼皮和臉都是耷拉的,顧淮南的臉色更是難看的能擠出水來。
樊簡開始認同人和人之間的不同,也許是從心底裏,受到來自顧淮南和石真梅的漠視嘲諷越多,她對他們的心也不像剛開始那樣渴望親近,適當的距離讓樊簡的心穿上了一層厚厚的鎧甲,不再那麼容易傷,也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
讓樊簡感到難受的是,顧盛安的態度。
他是沒說什麼,臉色也並不難看, 隻是他皺著的眉,抿著的唇,欲言又止的神情,無一不是在表達他的內心。
樊簡倒是希望他能說點什麼,至少是好好的說點什麼。
果凍的燒徹底的退了下來,樊簡的心剛放下來一些,果凍又開始咳嗽。咳嗽和發燒是不分離的好兄弟,從來不會分開,隻是先到後到的原因。
樊簡跟著揪心, 覺也睡不好,至於她剛在網站上建下的小說,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構思。
果凍咳嗽的很厲害,每次在劇烈的咳嗽之後,還會嘔吐。
樊簡帶果凍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沒想到,果凍能將嘔吐物盡數吐在床上。
果凍吐完之後, 臉色才稍稍好看一些,樊簡趕緊把果凍抱下去,正準備清理一下髒掉的床鋪,顧盛安就擰著眉頭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