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爾頓:時代的開拓者(2 / 3)

當他擁有了這些生活方麵的習慣時,他說:“這是某種自然的舒適,是一種誠實的自尊。或者我是這樣,或者我可以這樣,都會使我具有一種高於其他低級思想的謙遜與平和,他們會拒絕這樣做,這是一種退化。”

一個明智的思想對所謂的高貴和低下都是漠不關心的,真正的偉大其實就是完美人性的表現,這些都是彌爾頓所熟知的精神表白。它們的存在使彌爾頓所有的作品都擁有了一種永不枯竭的真理。他對這一真理的牢固掌握,成為了他對抗高級教士們的強大武器。他建議可以在鄉村地區而不是跋涉許多英裏去教堂,公眾的崇拜可以在離家不遠的地方進行,比如一間房屋或是一座穀倉。“因為盡管有些人還把無知和迷信獻給寺廟,但是我們都必須看到,一個不屑勞動的人,是不應該在穀倉中布道和祈禱的。”

在《教區政府的原因》一文中,彌爾頓表明了自己對人道主義教義的理解:“我必須承認自己在這個方麵是有部分責任的,我要麼應該把它提出來,要麼就閉口不提。但是,它卻是如此地有悖於世人的關注,以至於我要麼不被理睬,要麼不被理解,從而使自己身處險境之中。因為人能夠在那裏簡單地掌握智慧,而通過經曆獲得力量,通過低調來獲取尊嚴。”就是服從於這種情感,彌爾頓寫下了大量的詩句。

他為自己製訂了最低的權利,約翰遜經常用“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來取笑彌爾頓。因為當國家處於危險之中時,他卻返回了意大利,隨後在那裏辦了一所私立學校。作為一個明智的人,彌爾頓對這種行為並不惱怒。當他重新回到他解放了的祖國時,他通過每天為國家效勞,而找到了一個正直有用的任務。那時,他不時地向反對自由的敵人發起了令人生畏的猛攻,他感到了“愛”的熱力,這種“愛”是沒有任何官方的意味的。他為孩子們編寫了一本邏輯書,他還編寫了一本語法方麵的書,並且花大量的時間為編著拉丁文大詞典作準備。

彌爾頓是一個精神主義者,他相信精神法則是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他希望他的作品隻能夠給那些渴望看到的人看,他認為沒有任何真正誠實的東西是低下的。他認為,如果要去做那些無效的事情,那麼就要學會估計和揣測偉大的人物的心理。為了得到善良的讚許,他可以隻在部分作品上署名。他告誡自己的朋友們“不要去崇拜軍事上的才能,偉人之所以偉大,不是通過力量的大小,而是通過他們的行為表現出來的正義和忍耐力”。

他的幻想從來都不是誇大其辭、超乎一切的。但是,就像拜倫的想象力被說成是“最高貴的,但是偶爾也會使它屈尊降階去做一些理解別人的事”一樣,彌爾頓對人物的描寫也是這樣的。彌爾頓最崇高的詩歌,就是用它雷電般的旋律,在天堂裏爆發,但仍然是彌爾頓的聲音。

事實上,在他所有的詩歌中,人們可以看到,在一層薄薄的麵紗下麵,那種見解,那種感情,即使是這個詩人一生中的一件小事,都會活生生地重現。其實那些十四行詩全都是即興的佳作,《拉萊多》和《潘塞羅》是他年輕時在海亞菲爾德時經曆的一種更加精致的自傳;《科摩斯》是對節儉這樣一種人生哲學的詮釋,他聲稱這種人生哲學是他護身的法寶和宗教信仰;而《塞默森.盎格尼特》則是他個人悲痛的全部表白。

《失樂園》中最為感人的段落,就是個人的典故;而當我們在閱讀《伊甸園》的時候,常常會很難分辨出亞當和彌爾頓;而在《複樂園》中,我們看到了這位詩人思想進步最明顯的標誌,就是他在宗教觀念上的修正和擴大。這些或許都可以被看做是對他作為一個詩人的表揚,而對於荷馬和莎士比亞來說,他們是不會在自己的詩文中出現的。這些偉大的天才們,不會把他們自己放入他們自己的詩歌中。他們的個人特性完全消失了,詩人直衝上天,在那裏這個人也就消失不見了。這個事實是值得銘記在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