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吸上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
來KTV上班的這段日子,我學會了抽煙解壓,喝酒消愁,還有就是這種孤獨的釋懷方式。
收拾好包房,便是吃完飯的時間。
晚餐還不錯,葷素湯都有。不過我沒什麼胃口,或許就是因為張琦的警告。至於餘光下的張巧,氣鼓鼓的像是要撕掉誰一樣。
飯後,我上了二樓。
客人接連到來,我也相繼安排好。再然後,就是聽著那些感動天地,卻鬼哭狼嚎的歌。
似乎,今日與往日又沒什麼區別。就像是複製了昨天,也可以是複製了前一天。
隻要麻木的熬過去,等老板的錢進入到我的口袋裏,才會有所期待與動容。
“你過來!”
九霄雲外的思緒,被一個冷漠的女人聲拉扯回來。我順著聲音看去,隨後不禁愣了下。
女人眉目清秀,氣質出眾,黑紅的柔發與高挑的身材,站在那裏像是電視裏看過的女模特。
不過,她的五官都透露著一種讓人敬而遠之的冰冷感,好在被臉上酒水溫過的紅暈所掩蓋掉。
“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我收回了目光,帶著麻木的笑容看向她。
女人憋著嘴,看不出什麼過多的情緒。她一隻手扶著牆,一隻手指著我說道:“顧客是上帝對吧?”
我立馬回應:“對。”
女人直接說道:“那好,上帝現在讓你揍個人!你揍不!”
我盯著女人的雙眼,此刻的她像是一個賭氣的小孩子。或許是因為她的美麗,我的內心有所觸動。
我歪著頭看她笑道:“隻要不影響我工作,上帝您說的算!”
聽完我的話,女人噗嗤的笑了出來。
不過她的笑,是一種嘲笑,以及冷笑。從她的目光裏,我看到了對我的不相信。
“那,如果沒有其他事,上帝…”
“就是他,上帝讓你揍他,讓你打的他再也不敢來見上帝。你能做到嗎?還是,你們男人都隻會嘴上說說,而已?”
女人一把拉過了我的胳膊,她纖細的手指透門窗指著包間裏的一個衣裝革履的青年男人。
在這一瞬間,我似乎找到了自我。
也是這一瞬間,我那死寂的過去又在複燃。
至於導火索,並不是這個女人的三言兩語,而是下午上班時張琦的威脅。
或許他無心,但他卻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幾乎複製了四年前我殺掉那個男人的場景。
我推開了女人的手,在她幾乎扭曲的冷笑中點了支煙。
“說好的一輩子呢?還保護一生一世。真的笑死我了。在一起十年,敵不過一個富婆。現在更好了,居然拿富婆的錢說養我。還灌我酒,我,我不知道為什麼。”
我多看了她一眼,女人像是個瘋婆子。她抓著自己的頭發扯的淩亂。眼淚在她眼眶中,濕潤了她的妝。
她的這些話,這些眼淚,我似乎看到了一道無助的身影,在痛苦中掙紮。
我順勢推開了包房的門。
嘈雜的歌聲,在我進來後停下。我關掉了音樂,幾個人歡樂的時光徹底戛然而止。
“你幹什麼?”青年男人拿著麥克風。
“替人揍你。”我平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