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太不爽了。
就像是醞釀了很久的噴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我擦了把眼淚，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是那個漂亮到不像話的女人，她歪著腦袋湊在我麵前打量著我。我一把扒拉開她的手，有些不耐煩的冷漠道：“你有事嗎？”
女人麵帶笑意的臉，卻無法掩飾她骨子裏的冰冷。
“沒什麼，就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大男人在這抹眼淚，好奇！聽完女人的話，我莫名的差點沒氣死。
這個女人的嘴，真特麼毒！
“真有意思，你不也一樣嗎？都三十幾歲的女人了，居然還抹眼淚！”在氣頭上，我也不讓步。
“你說誰三十？你全家都三十！”
“誰說我，我說誰！女騙子！”
“你才是騙子，你全家都騙子！”
“急了，急了。你就是騙子！老女人！”
…
女人生氣了，紫茄子臉。
在爭吵中，房山河幾人走出了包間。連同範小熙，他們看都沒看我一眼，與我擦肩而過。
這女人還真是不解風情，我都沉默了，她卻依舊要跟我拚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我自認倒黴，在與範小熙擦肩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沒了什麼脾氣。
心灰意冷，又無可奈何。
“你沒事吧？”
消極中，女人的問候令我心中一暖。我搖了搖頭，順手摸出了口袋裏的香煙點上。
我沒事嗎？
真的沒事嗎？
我反複的問自己，最終卻隻能回複女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
“怎麼不繼續找我麻煩了？”喝了六瓶啤酒，酒勁這會上頭了。我看向了女人，她在我眼裏重影疊疊。
我下意識的把她當成範小熙，想要摸她的臉，卻在半清醒中，又猛地收回了伸出的手。
好像觸碰到了刺蝟，又像是摸到了仙人掌，總之，是那火紅的身影，帶有一絲一絲的刺痛。
“我也不知道。”女人收起了她不善於的微笑，反而那種冷冰冰的感官淡化了些。
我再次打量她，昏暗的長廊裏，我看清楚了她的臉，純美自然，又帶著少許的憂傷。
我不禁有些失神，下意識的覺得她的那些話，並沒有欺騙。或許，那個青年隻是撞到她槍口上，然後被她這朵帶刺的玫瑰所傷而已。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被澆了一身的酒氣，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反而，在抽了兩口煙後，有了種解脫感。
範小熙的態度，又讓我對人生有了一些新的品味。
女人愣了愣，她就那樣盯著我。
於是，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在抽完了這支煙後，倒是我打破了平靜道：“我承認我哭了！就是為了剛才那個穿著紅衣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我像是徹底的釋然了。但又似乎，被範小熙所牽絆。
那種藕斷絲連，牽扯著我的神經。
女人微微打量我，她的目光純粹清澈。在這一瞬間，我愣了下。曾經的某一時刻，我隻有在範小熙的眼睛裏看到過這種幹淨無雜質的目光。
我下意識的低下頭，順手扔掉了煙頭。而後，我盡量的去排除腦中的雜質，可範小熙的紅色身影，像是印在了我的腦海中，遲遲不肯揮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