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人的話,我的思緒被拉回現實。我不想被人看穿,於是故作輕鬆道:“你想偏了,我早就放下了。”
我的這句話有點所問非所答,說完後才發覺不太對,女人沒有揭穿,而是朝著包子點頭示意道:“不要浪費食物。”
我笑了笑,順手拿起包子就往嘴裏麵塞,不知怎麼了,包子噎在喉嚨裏難以下咽。
……
與女人在病房僵持了一個多小時,期間她言語不多,不過處處針對我口袋裏的錢。
於是,我奮力反抗,卻依舊成了她口中的債務人。
沒辦法,不能再繼續跟她耗下去。昏迷了三天,我必須回KTV一趟。
再有就是,我在床頭櫃抽屜裏找到了我的手機,它早已麵目全非,摔的慘目忍睹。所謂的錄音證據,連個渣子都沒剩下。想要賴掉這筆錢,估計是難了。
離開醫院前,她加了我微信,又留了張名片,不過我隻能等換手機後才能好友通過,並在她的逼迫下寫了一張欠條。
做好這些後,女人得意的收好了欠條,笑眯眯的湊過來問我:“這樣,讓我摸一下頭,一次少還一毛錢!”
“有病!”
甩了一句話,我在醫院廁所換下了病號服,匆匆趕會住所。
我心想,要是一塊錢,我還可以考慮,畢竟十幾萬次,吃不消。
……
老式小區,沒有電梯。
我們宿舍在四樓,身體有傷的緣故,爬上來時疼得額頭全是汗,可沒來得及喘口氣,便看到了宿舍門口正往出扔東西。
“這個也都扔了,還有這個。”
我愣了下,扔東西的人是小小,而扔出來的物件,全都是我的生活用品。並且,我還聽到有人在那指揮。
快步走到門口,先看到的人是小小,然後就是在客廳指手畫腳的張琦。
見到我,兩個人表情都不太自然。小小尷尬的站在原地,手裏還拿著我的枕頭,應該也是要扔掉。
我怒不可言,一把奪過了我的枕頭,小小要說什麼,在她看向張琦後,卻被我一把推開。
我直逼張琦冷冷道:“這是什麼意思?”
張琦沒想到我會這麼強勢,下意識的後退半步,但應該是覺得能拿捏住我,攤手冷笑:“什麼意思?已經不是我們KTV的人了,這些東西占地方,耽誤新員工入住。”
我知道張琦這個人無恥,但沒想到他居然無恥的理直氣壯。他往那一站,貌似已經說明:我就是跟你撕破臉,你能怎麼辦?
我盯著張琦,忽然冷靜了不少。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下,我認為我們就算不會成為朋友,也不會是敵人。起碼離開了,下次見麵還能打聲招呼。
可直到現在,我才看清現實。我所做的事,所處的環境,就是最底層,最人性,最真實的圈子。
我的存在,對於其他人而言可有可無,沒有憐憫,甚至連敷衍都沒有。
我下意識的摸兜,並沒有找到香煙。這會兒,張琦繼續指揮著小小,幹脆變本加厲:“給我扔,快點扔。磨磨唧唧的,兩天前就讓扔了,非要騰到現在。”
小小左右為難,還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