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丁瑩的遊戲規則(2 / 3)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抬起頭,看到路邊的牌子:WC往前走10米。

我目送丁瑩離去,她往前走了20米,然後向左拐,不見了。

我呆立了10分鍾,用力咬了一下手臂,很痛。

這不是夢。

3.遊戲規則(二)

此後三天,一直沒有丁瑩的消息,也沒有看到過她。

我猜想,遊戲就這麼終止了,她不來找我,也許她見我隻是為了一場遊戲。

遊戲就遊戲,反正生活還要繼續,考試還要繼續。我依然像患了“無女友綜合症”一樣,依然閑暇時無休止地在校園裏走來走去。

回到寢室上網,才發現很久沒有看信箱了,信箱裏塞滿了郵件,什麼人的都有,老同學、網友什麼的。有一封帶有一整排“!”號的郵件讓我一愣,發信人一欄寫著“丁丁”。

打開最早的一封,才知道信是丁瑩發來的。

“那天,我在同學的慫恿下,躲到愛情樹叢後麵,我認為她們這種鬼把戲是最無聊的舉動。我等了一會兒,你出現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那麼大膽,敢在那裏唱歌,而且是那麼自然灑脫。我以前見過你,隻是沒有說過話,也許你見過我,也許沒有,偶爾我在走廊與你擦肩,我會忍不住回頭看你一眼。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我敢肯定,我的心是願意轉過身回望你的,你很特別,你知道嗎?寧不悔,我經常默念著這個名字,你是一個有趣的人,經常聽說關於你的一些趣事,很久以前便想與你認識,但一直沒有機會,這次,是什麼呢?是什麼讓我們相遇,又相識呢?你想過嗎?

“真抱歉,我不應該不告而別。從宋時雨那裏得來你的電郵地址,希望你可以看到。我想了很久,也許這種遊戲對你不適合,我隻是不想再讓這種遊戲繼續下去,希望大家可以重新來過,所以我決定暫時離開。我不知道我如今和你是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是繼續還是結束,我還在考慮之中。

“女友說我應該見見你,把事情說清楚,不該這樣不了了之,對你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

……

還有幾封信,我看不下去,眼睛有些濕潤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算不上是我什麼人,也不知道為何而感動,下了線,電話鈴就響了。

我接了電話,電話那邊是一個女孩的聲音:“是我。”

我一下就聽出來,是丁瑩的聲音,真的是她。我忙問:“你在哪裏?”

“你的樓下!”

我推開窗子,果然看到丁瑩就在樓下,在她的身邊,還站著宋時雨和林溪。

後來,我和丁瑩在學校路邊的街角聊了幾句,當時,四周布滿小販的叫賣聲和汽車的喇叭聲,空氣中彌漫著油炸食品的氣味。

我們兩個都很拘束,她站在我對麵,手扶著學校的欄杆,眼睛看著腳下的雜草。

她說:“我最近學習很忙……”

她神色慌張,把臉轉向街邊雜亂的人群,之後,她又往後退了幾步,與我的距離也遠了好多。後來,兩個人的距離大約有三米開外,我們兩個說話時聲音很大,如果太小彼此就什麼都聽不到了,以至於我們的談話成了當街說相聲,路人都可以聽到,我問她,為什麼這個樣子?

她說:“我怕我媽,如果你知道我媽是誰的話,你也會像我一樣緊張的。”

“你媽是誰呀?”她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她笑了笑,說:“改日再告訴你吧!”

然後,她走到我麵前,伸出手,像周恩來會見尼克鬆一樣。

我也伸出手,我們像兩國元首一樣親切地握手,她說:“從此,我們便是好朋友了。”

我說:“好啊!”心裏卻有些失望。

她又小聲對我說:“不要對別人說你是我的好朋友,因為我媽媽不讓我和男生做朋友。”

“你媽媽會認識我?”

“反正你要小心。”

我認真地點點頭,“這也是遊戲規則嗎?”

“算是吧!”

麵對著這個神秘兮兮的丁瑩,我感覺她特別可愛,接下來沒準兒還會有什麼別的遊戲規則。

4.遊戲規則(三)

一天上課,教語文的杜老師拿出了一本《萌芽》雜誌,說上麵有個“新概念作文大賽”,希望同學們踴躍參加。後來杜老師又講了一大堆參加此次大賽的好處,我一點都沒聽進去,因為當時我正藏在書桌下專心致誌地看幾米的繪本《1.2.3.木頭人》。

下課後,杜老師叫我到她辦公室,到了那裏,她第一句話就是:“你一天怎麼就跟一個木頭人一樣?上課也不注意聽講。”

說完,她把那本《萌芽》雜誌遞給我:“拿回去好好看看,我覺得你參加這次比賽還是有希望的,老師支持你。”

我認真地點點頭,鼻子裏有點發酸,我誤會了老師的意思,說實話,杜老師確實是一個好老師,特別是對我。

中午的時候,我從食堂吃飯回來,在樓梯口碰到了丁瑩,其實也不是碰,她是早早等候在那裏的。

她把我叫到一邊,很誠懇地對我說:“有事求你幫忙。”

丁瑩求我辦事,當然義不容辭:“行,什麼事,說吧。”

丁瑩從包包裏掏出一本《萌芽》雜誌,遞給我:“你也許也有吧!幫我寫一篇文章,我也想參加比賽。”

“好的,沒問題。”

“寫完後用寄信的方式寄給我,要打印稿,這也是遊戲規則。”

丁瑩問一個星期能否完成,我拍著胸脯說沒問題,之後她就走開了。

一個星期後,我寫完了兩篇參加新概念作文大賽的文章,一篇交給杜老師,另一篇寄給了丁瑩。

文章交上去沒兩天,我就又被杜老師叫去喝茶了。我看到杜老師桌麵時,頓時傻了眼,因為我前幾天寫的兩篇文章都擺在那裏,我的是手寫稿,丁瑩的是打印稿。杜老師指了指屬名丁瑩的那篇問我:“是你寫的吧?”

我不敢隱瞞,隻好點頭承認。

杜老師沒說話,隻是用筆在屬名丁瑩的那篇文章上改來改去。我站在那裏,覺得甚是無聊,環顧四周,發現杜老師桌子的玻璃板下壓著一張照片,照片裏有兩個人,丁瑩和杜老師,照片中丁瑩表現出一種很不情願的樣子。我這才知道,原來丁瑩是杜老師的女兒,可既然是母女,為什麼看起來又那麼別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