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不容再想!
猛然間溪雲驚覺一陣冷風拂麵。
眼前狂飆的灰馬仿佛受到了什麼衝擊一般,一陣踉蹌。
好機會,溪雲趕緊搶身向前,一邊擋住了蛇王,一邊用肩膀挨著灰馬,使出猛虎下山之勢,將馬往圍牆上一撞。
碰!
灰馬被溪雲這麼一頂,身子一歪,橫移了兩步,碰的一聲撞到牆上,倒地不起。溪雲扶著馬身,見小孩已經不在巷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站直身子,忽又見蛇王張著血淋大口,正流著口水,望著灰馬的屁股。溪雲吃了一驚,心道我好不容易有機會不露餡,你這呆蛇,可別咬下去,壞了爺的好事!
趕緊一步向前,用腳將蛇王挑開。那蛇王大嘴一合,撲了空。溪雲拍拍胸脯,長舒一口氣,見其他四毒都在圍牆上,便把蛇王了也弄了上去,說了句:藏好!
五毒得了命令,刷地一聲,轉身而走,又不見了。
溪雲往巷子前後看了看,沒有人,拍拍灰馬的背,講了一句:“馬兄,馬兄實在是對不住啦,救人要緊,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說著,抱住馬鞍,運起內力,主動將灰馬扶起。
那馬似乎不大樂意,扭了兩下,終究擰不過溪雲,站起了身子。
溪雲將它前後看了看,沒有什麼傷。那馬左右、右左地擺動著腦袋,似乎不太樂意讓溪雲牽。但溪雲緊緊地握住韁繩,灰馬一時間也不能掙脫。
正要拉著它往回走,聽見了開門聲,應該是馬致和掌櫃的來了。
來得正好,溪雲看準門戶打開,人尚未出來之際,趕緊又將灰馬給放了。這脫韁的馬力大無窮,當即飛跑起來,伸出左右蹄子,望著溪雲右臂就是一腳,溪雲借力,當下撞上了圍牆。
刷刷的兩道身影閃過,掌櫃第一時間來到溪雲身邊,蹲下來看他的傷勢;而馬致則追他的灰馬去了。
掌櫃慌忙地拉扯溪雲的袖子,關切地問:“怎麼樣了。”
溪雲望著掌櫃,咬著唇,慢慢說道:“好、好像沒有踢實,不礙事。”
掌櫃的看著溪雲右臂,已然淤青了一大塊,道:“這怎麼回事,馬致帶來的這些馬平日都好好的,怎麼遇見你就不斷暴起?”
溪雲擦了擦汗:“我也不知道,想是命中相衝吧。”
掌櫃的伸手觸了觸溪雲的手臂,皺眉道:“還是挺嚴重的,哎,下午你就休息吧。”
溪雲聽見休息二字,心中一樂,想著這真是因禍得福!我正好有空去找聖女。
掌櫃將溪雲扶起,馬致已經製服了灰馬。那馬被馬致牽著,服服帖帖,走到二人麵前。
馬致看了看掌櫃,又看了看溪雲,搖搖頭道:“我這馬今天奇怪得很!”
掌櫃的道:“馬兄您好好看看這馬,別是生病了。”
馬致道:“沒有生病。”牽著馬匹往馬棚裏走。掌櫃和溪雲跟在身後。
三人一馬來到了馬棚。
馬棚中還又其他四匹馬,見了溪雲等,也沒有什麼反應。
也就是說,這個馬棚平凡無奇,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能夠引起馬匹暴走。
馬致在馬棚中走了一圈,問溪雲道:“方才我的馬拴在哪裏?”
溪雲便指了東麵最寬敞的一間馬棚道:“就這裏。”
馬致牽著灰馬,走了進去,看了看樁子上的繩,又看看馬槽裏糧草,對掌櫃的道:“沒有人來過,這馬今天到底發什麼瘋?”
對此,溪雲也感到疑惑不解。
心中始終繃著一根弦。
這時,馬致伸手掰了掰灰馬的嘴,看了看,又皺眉道:“也沒有。”
但此刻溪雲心中的那根弦忽然響了起來,這馬嘴的味道中隱隱有一股銀切草的味道。這銀切草味道淡不可聞,逃過了馬致這個養馬專家的鼻子,卻逃不過溪雲這用毒高手的鼻子。
這銀切草也沒什麼特別,隻是初次服用會有輕微的致、幻效果——這正是灰馬又一次暴走的原因!
溪雲心中一蕩,方才若不是這馬剛好暴起,自己在孫三麵前隻怕已經露陷;在小巷中,若不是忽然起了一陣刮風,那小孩隻怕已經送命。
誰?
是誰在暗中幫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