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自己這麼心靈手巧,進工廠當一名女工也不錯。
最後卻隻能委委屈屈的到幼兒園當阿姨,那原本應該是些上了年紀的女人幹的事情,可自己還這麼年輕。
什麼八大員?
自己才不要好端端的年華去當孩子王。
更不想一輩子都當孩子王。
命運是那樣的不公,生活是那樣的無聊。
那是個隻有兩間半低矮小房間的幼兒園,水泥地板都是凹凸不平的,身邊沒有任何讓她自己覺得能大顯身手的工作。
每天計較的都是些雞毛蒜皮,沒有任何別的機遇,找不到通往成功的道路,也看不見有可以成才的環境。
就像那些數不清的還對世界懵懂無知的同齡人一樣,許秀明給晚報社的青年信箱寫了一封厚厚的信。
真的是很厚很厚的,幾乎塞不進郵筒。
她渴望著有人告訴她人生該如何度過才是值得的,至少她是一點兒都不想自己庸庸碌碌的過完一生。
當然,她寄出那封信也不僅是為了找一個傾訴的對象,也還包含了她對文學的憧憬。
確切的說許秀明現在應該算是個文學女青年。
至於結果,自然是沒有結果。
“保爾說過,人最寶貴的是生命。它給予我們隻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懊悔,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
這已經是還不到十分鍾的談話裏,許秀明第三次也能用奧斯特洛夫斯基的話了。
丁國慶甚至想,這位看上相當有趣的文學女青年,會不會隻看過《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一本文學作品。
至於何雨柱會怎麼想?
看他那張口結舌的樣子,活像一個大寫加錯的“囧”字。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都23了還那麼不成熟,還在做什麼文學夢。”
許秀明突然停了下來,好半天,輕聲問了一句。
何雨柱張了張嘴,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半天,突然蹲下綁了個鞋帶,才開口。
“人因夢想而偉大!”
“不會做夢又怎麼算是人呢?”
“至於成熟,有時也可以理解為世故,比起老於世故的家夥,不成熟的人顯然還要更可愛些。”
“做文學夢有什麼不好,魯迅足夠偉大的吧,還有奧斯特洛夫斯基足夠偉大的吧,他們不也是從一個文學青年一點點成長起來的嗎?”
“如果有一天你也可以像他們那樣,再回過頭來看看,當初那些嘲笑你的家夥們才真正幼稚得可笑,難道不是嗎?”
說完,何雨柱看看許秀明始終低著頭,沒注意自己手中的小紙條。
然後又快速四下掃視了一眼。
什麼情況?
天上掉小抄了?
何雨柱自己都覺得自己剛剛那番話說得非常有水平。
至於許秀明。
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聽到如此激昂的話,幾乎是一下子便被感動了,隻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
眼前這個廚子看起來很憨厚,哄起女孩子還是一套一套的嘛!
在何雨柱和許秀明沒注意的樹叢裏。
幾個少年朝剛剛扔出紙條的丁國慶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