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夜校也每天都要照常上。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馬秀菊那個叫馬大偉的同學居然開始認真的看起書來了。
是真的在學習，而不是像之前那樣一門心思看小人書。
因為他聽人說起這次招工也是要考試的，雖然打從一開始他就不認為自己是能讀書的材料，不過要是連個飯碗都混不到也未免太讓人瞧不起了。
有人也說這大約也跟他看上了同班叫蕭萍的女生有一定關係。
有人見過馬大偉白天時也會去找蕭萍複習功課。
蕭萍是個挺俊的女孩子，而且會打扮。
按馬大偉他母親吳俐的說法，那一準就是天生的狐狸精，把她兒子迷得五迷三道的，整天一心光想著招工，明明還可以上高中，將來也不是沒有希望上大學。
倒是馬大偉他爸馬長發看得通透，不管是招工也好，去上高中也好，從前頑劣的兒子現在起碼是肯看書了，這至少不能說是件壞事。
而按照馬秀菊的說法，吳俐看上去更多的是在維護自己在家裏的權威。
馬大偉的哥哥姐姐都是吳俐給安排的對象，怎麼到了馬大偉這個幺兒這邊就敢如此的放肆。
直到那一天，蕭萍又和往常一樣在家等著馬大偉，快中午時也沒見著人影。
耐不住性子還是找去了馬家，吳俐沒見過蕭萍，卻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個捧了一摞書的女孩是誰，倚著門，冷冰冰的隻說是跟幾個小子出去了，也不知瘋到哪兒去了。
蕭萍也隻是略顯羞澀的笑笑，沒有進屋，轉身便回去了。
中午吃飯時吳俐還在對馬長發抱怨。
“你說有多氣人！一點規矩都沒有。”
“來了，進門就問大偉在不在，連句話都懶得跟我說。”
“一見沒人轉身就走，理都不理咱們。”
“你這個當爹的倒是給句整話來，這樣的兒媳婦我是不能要的，下午得去她家那邊打聽打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大偉年紀小不懂事，可別讓人給唬了！”
馬長發倒是不以為然。
“你就是瞎操心，大偉才多大，離娶媳婦還早呢！”
吳俐可不是那種喜歡虛張聲勢的人，說幹就幹，下午的時候她便打聽著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還念叨。
“我本就說不行吧，你看怎麼著。蕭萍家成分可是地主來著，真要是娶了個地主婆，大偉這輩子可就算完了！”
……
至於夜校裏的其他人。
馬秀菊和何雨水還是堅持每天會去。
閆解放除了有一天不舒服，也是堅持每天去的。
至於院子裏的其他幾個小子，去的就沒那麼頻繁了。
說也奇怪，何雨柱居然是每天都來，倒是許秀明已經好幾天見不到人了。
相比而言，女孩子們似乎來得更勤一些，男孩子們則更多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倒不是她們比男生更好學，而是別有深意。
24歲的郝宏興是來夜校的年歲最大的男生，也是不多的幾個有工作的之一。
同時，他也是不多的幾個堅持每天都來夜校的男生之一。
學生時代的郝宏興就是學校裏的文藝骨幹，正趕上宣傳隊進駐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