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想得到,這種沒有文憑,也不給分配工作的夜校,居然還有期中考試。
考試成績會貼出來,缺考更是不要想了。
街道上當初通知的時候明明沒有說還要考試的!
許多人一下子麻了爪。
閆解放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可是一直有在努力的。
這次成績出來,也能給三大爺長臉了。
閆解成則是一臉的生無可戀,他這幾天都沒有來過夜校。
要是連弟弟都考不過,三大爺是不會打孩子的,不過碎碎念的功力也夠閆解成頭疼了。
不過他也不虧,這幾天天天陪著於莉。
情場得意,就不要抱怨考場失利了。
總不能什麼好事都是他一家的吧。
何雨柱一聽考試就頭疼,有心不來了,結果卻被許秀明硬是又給拽來了。
許秀明也不知怎麼了,明明學習的心思已經淡了,這兩天卻又開始來上夜校了。
隻是就連傻柱也發現了,她似乎有心事。
許秀明沒有說,何雨柱也沒有問,或許就像他一開始的感覺那樣,兩個人終究還是有些隔閡的。
朦朧的夜色中,何雨柱與許秀明並排的走在一起,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在何雨柱的軍用挎包裏裝著剛從紮鋼廠圖書室淘來的好書,弗裏德裏希·哈耶克最知名的著作《通往奴役之路》,而且是英文原版的。
這書讓何雨柱讀可不是吃力,而是完全看不懂。
哪怕他還借了本詞典,依然是看不懂。
他也就是聽人說這是本好書,接過來裝裝樣子。
起碼在許秀明麵前,這玩意兒很唬人。
目的已經達到了,何雨柱打算明天就把書還掉。
隻是他很好奇,這種書在圖書室裏是怎麼被保存到現在的。
“你看看這個。”
路燈下,許秀明揚了揚握在手中已經好一會兒的一份印刷得相當粗糙的報紙,在她手指的一個比豆腐塊還小的方框裏,登載著一首小詩——如果那可以算是詩的話,畢竟那看上去更像是隨口編的順口溜。
何雨柱有注意到,署名的地方出現的那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隻是印象不深。
何雨柱努力的回憶著,還是想不起來。
不過既然是個寫詩的,應該就是從許秀明這兒聽來的吧。
“這是我初中時的同學,在農村呆過一陣子,剛回城不久,聽說是在送煤。”
許秀明一口氣的說著,好像要把胸中的怨氣全倒出來。
“那個木訥的家夥,絕不能算是聰明,成績經常是倒數,長得也絕不好看。”
“可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人生卻為這樣的家夥敞開了懷抱。”
“隻是因為生活在大城市裏,就比別人有更多的機會。”
“看看吧,什麼玩意兒,居然也可以刊登在報紙上,簡直是豈有此理。”
“她的人生已經被打開了一扇大門,可是我們呢?我呢?!”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爆發,何雨柱隻感到莫名其妙,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聽何雨水說過,這樣的小報根本不算什麼,就是一些無聊的家夥自娛自樂罷了。
深究起來,根本就是非法刊物。
他實在不明白,在這樣一張小報上刊登了一首所謂的詩,怎麼就讓許秀明這麼激動。
“我也應該有自己的事業。”
許秀明握了握拳頭,好像是在對何雨柱說,又好像隻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