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親眼去看，不親身去體會，是很難真正會有什麼感覺的。
臨江第二農具修造廠的情況便是如此，甚至遠比丁國慶所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情況還要來得更糟。
之前去四合院找的人果然就是丁國慶。
雖然如此，不隻是三大爺和秦淮茹，包括來人都是一臉懵。
畢竟，怎麼看，丁國慶都隻是還隻是個少年。
比兩個月前長高了一些，也略微胖了些，不過已經還是個少年。
來人叫龔永健，就是之前那個在派出所工作的龔永康的哥哥。
不過他回來，還是因為他的另一個身份，潘六圖的學長。
龔永健是上過大學的，吃的苦也不像弟弟那麼多，總之給人的感覺，這個大了三歲的哥哥似乎還要更年輕些。
相比於很多大學生一畢業就能當上技術員，龔永健卻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從最普通的學徒工開始幹起。
之後曆任班組長、車間主任，如今的他已經是副科級的臨江第二農具修造廠的廠長。
那是一個生產木犁，獨輪車一類木製農具的國營小廠。
也是一家人心離散，一年換了三任廠長，被人認為是無可救藥的工廠。
聽上去頗有幾分臨危受命的感覺，實際上也是領導們出於照顧考慮，為了給已經34歲的他提級別。
臨江第二農具修造廠最早時隻是一個生產笸籮的手工社。
後來和其他幾個手工社合並，才有了現在縣屬工廠。
但比起一廠來仍舊難免英雄氣短。
一廠好歹還能維修一些簡單的農業機械，二廠卻始終擺脫不了當初手工社的藩籬，到現在也隻是生產一些木製農具。
即便是這些活，很多時候也爭不過一廠。
據說五十年代中期也曾一度輝煌。
工人們也曾披紅掛彩的接受上級領導的表彰。
可看著現在的廠區卻完全想象不出當時的情形。
廠區裏隻有一條已經很難辨認出來的爛泥路，還好近來天氣還算幹燥，深一腳淺一腳的還算勉強能走。
“這要是下了雨雪，非得用繩子把鞋綁起來不可，要不然一腳下去，腳拔上來了，鞋子卻要陷下去。”
很顯然，閆解成對付這種爛泥路有著相當的經驗。
隻是他怎麼也想不通，修造二廠怎麼說也是國營廠，怎麼會有這樣的路。
“對了，你今天請假跑來這裏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解成哥，我這次小測驗剛拿了第一，老師大約不會要求得那麼嚴。”
閆解成倒是不太擔心丁國慶，隻是眼前的情形實在讓他感到失望。
那個龔永健說也許能解決招工的事情，閆解成才巴巴的跟了過來。
可眼下，修造二廠不在四九城裏，而是在縣裏就不說了。
來回路透遙遠也不說了。
就這條件，別說還不一定有招工的可能，就是招工，他閆解成也不願意來。
在四九城裏等工作不香嗎？
不過既然來了，先看看吧。
時間才是十點鍾，場子的大院裏已經完全看不見有人在走動，大門口也沒有人守著，連大門都沒有關，丁國慶和閆解成也相當容易的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