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酒館(2 / 2)

不過白天晚上都開門,倒也不乏一些低標準的顧客光臨。

其中在貨場扛大個和在附近工廠上班的年輕人占了大多數。

他們總是下了工結伴而來,喝上幾大杯地瓜燒,吹吹牛皮,發發牢騷,然後再暈乎乎的回宿舍睡大頭覺。

也有閑著沒事也會跑來喝酒的,通常也是住在附近的年輕人,至於楊廣誠大約是晚上會來光顧的唯一一個上了歲數的人吧。

楊廣誠不抽煙,但是好酒。

有炒菜,自然是要喝的。

就個鹹菜疙瘩,也能整個半斤。

就算完全沒有菜,吃個撈麵條,也能砸吧它二兩。

“這老家夥撒泡尿也能有二十來度,放個屁都帶酒精味兒!”

有工友這麼評價他,偏楊大拿自己還覺得不夠勁兒,自己還加了一句。

“應該說我是放個屁都能醉了褲襠!話說回來,我心裏便明白著呢。不明白?不明白我能看出這房子晃悠來嗎?”

丁國慶到便民酒館的時候還早,不過也有將近10點了。

楊廣誠還沒有來。

閆解成他們要了些酒,也沒什麼好菜。

幸虧灶上鹵的有一個豬肘子,又要了一盤花生米。

“哧喇——”

其中一人才剛要站起來,新褲子已經被露出來的釘子頭劃了好大一個口子。

“坐沒個坐像!”

“什麼呀!是這凳子上有釘子!”

“誰家凳子上還沒個釘子,偏就把你褲子掛爛了。”

“算了算了,一條褲子而已,有什麼大不了,回頭再做一條,又值不了幾個錢……”

丁國慶忙出來打圓場,卻沒想到一句話還沒說完,卻引來滿屋子的哄笑。

“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那可是一條褲子,你當那是一根線呢?”

“這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怎麼著一條褲子不也得穿上幾年。”

“看這位小哥的褲子怕是才做不到一年吧,哪兒還會有什麼閑錢再去做一條?”

“又不是從前的那些大資本家!”

“老話講得好,這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看來還真是那麼回事。”

說話的是在便民酒館裏守夜的老頭,別看他平時耳朵挺背的,丁國慶的這句話卻聽得是一清二楚,一個字都沒落下。

“喲,我說大爺,您今兒耳朵咋不背了,別平日裏都是糊弄我們呢吧。”

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工開玩笑道,又拍著就放在身邊的破工作服說道。

“這位兄弟也用不著太懊惱,出來工作嘛,又不是來相親的!”

“刮了碰了的都在所難免!”

“隨便找塊傷濕止痛膏從裏邊一貼就完了!”

“男人嘛,什麼衣服不能穿,隻要是不露肉的就是好衣裳。”

“天天把自己當個新郎官兒似的,就什麼活都幹不了了。”

說著還把那件破工作服翻過來,好像什麼戰利品一般展示給大家夥看。

果然,工作服翻過來,被貼了好幾塊傷濕止痛膏。

……

11點多,小酒館裏的人已經很少了,閆解成等人晃晃悠悠的回去了,才發了錢,他們幾個現在幹勁正足,明天一大早還要繼續去工廠調查螺絲。

丁國慶還要再等等,他相信楊廣誠一定會來的。

又過了一會兒,守夜的老頭兀自在打盹,丁國慶則在很安靜的吃著花生米。

門簾一挑,一個人栽楞著膀子進來。

丁國慶知道,是楊大拿來了……